鳳逸看著白珂對易如歌如癡如醉的眼神,不知怎的,平日里的冷靜自持便如同喂了一只狗,隨后狗叼來了一把四十米的大刀。
想把白珂大卸八塊的念頭。如一把火,越燒越旺盛,最后甚至蓋過了鳳逸其它的想法。
還好,鳳逸最后的一絲理智,讓他偷偷放出了信號彈。只等那些該看的人看到,他便可脫困而出,如龍入大海,虎歸深山。
白學再沒有對付他的方法。
想到這兒,鳳逸心里那心里十分不爽的感覺淡了一些。
他離家出走,被他找回一點點的理智。讓鳳逸看到白珂的眼神似乎有一大半在寶庫上,一小半在同樣兩眼發著金光,下手絲毫不比白家父子慢的狄霜身上。只有眉梢眼底的一點點如吃完盛宴后剩下殘羹剩飯一樣的余光,才舍得分給滿不在乎的易如歌時,他頓時了然。魏國寶庫的美麗,對一個人的誘惑,鳳逸還是低估了。
古人云:“黃金令人瘋狂”誠不我欺。不是所有人都和他一樣,心里只有復仇和那個不知不覺間走進他心里的易如歌。
看著易如歌也用同樣的眼神注視著自己,鳳逸心里溫暖了不少。
耳畔傳來了熟悉的聲音,他知道杜飛他們已經到了附近。心放輕松,他開始仔細打量這里的所有人。
除了易如歌,離歌眼神也似乎有些不對。只是鳳逸此時仍然身在險地,實在沒空多想,只想趁機多觀察觀察自己的敵人。
白家父子的模樣都似乎有些癲狂,這也不能完全白家父子,任何人的眼前出現一片晃了狗眼的金山金海時,恐怕都沒辦法保持冷靜理智。
若不是鳳逸雖然當上了周國皇帝,可薛凌的確跋扈,面上給他修葺的周宮看上去不錯。不比齊宮的富麗堂皇,也是高端大氣上檔次。可是,薛家的府邸,里面的收藏卻都是他聞所未聞的。
當薛霜給他看那些比他用的東西,還精致十倍,甚至上百倍的東西時,他唯一的想法,便是只能暗暗掐住自己。這樣自己才能控制住見到薛霜時,想起薛凌的惡心和顫栗。才會想起那些每天在腦海浮現無數次,與書中圣人說過的背道而馳的想法。
什么是圣君,不是書里那些不懂人情世故書生們說的干凈得像綿羊一樣就行,他們怎么會知道,政治這條路,是染著血的。
每一個游走其中,并最終得以上位的人手里都染著血。
那些禮儀道德,正不正統不過是讀書人吃飽了沒事干,像瘋狗一樣亂喊兩聲。
真正的力量,來自于手中的劍。白學和父皇都是謀反起的家又怎么樣,誰敢在他們的千萬大軍下多說一個字。
能讓天下人都吃飽的就是圣君。至于你怎么得到那皇位的,又跟多少人有愛恨情仇,而后又怎么要彈壓,分化臣子。
這些緋聞,都只不過是市井小民吃飽肚子之后的休閑娛樂。蕓蕓眾生,謀生已經不易,除了當事人,誰都不會在乎皇位是否是正統。
所以不管鳳逸多么想要殺了薛凌這個膽大包天,連貢品扣下自己先享用的大逆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