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去瘟疫村的時候,離歌就發現了性子冷淡的鳳逸表面上對女兒惡言惡語,可他心里是很關心女兒,對女兒的事卻是特別上心。要不然也不會有好幾次,她都能看到,鳳逸看女兒的那個眼神呀,都能滴出水來了。離歌便覺得對鳳逸滿意了不少。
至于生死,在離歌眼中素來看得沒有那么重要。人人皆會死,死不過是每個人都將會赴的一場約會。
所以死并不可怕。怕的是,在短暫如煙花的一生中,不能如煙花那樣釋放出片刻地絢爛。不能找到一個值得愛的人,痛快酣暢地去愛一場。即便是剎那芳華,每一朵花都想要要那盛放時的美麗
離歌本來也很擔心易如歌的答案。既擔心她選擇可能會有生命危險的鳳逸,又怕她違背本心,成了一個背叛自己的人。
那日,白珂吩咐幾個刺客去活捉易如歌的時候,她便見到了白珂的真正面目。
堂堂太子,居然被幾個刺客一嚇,晚上就做了噩夢。
狄霜這個已經快要臨盆,隨時需要別人照顧的孕婦,不得不親自抱著白珂睡了好幾天,才讓他沒有睡覺喊“媽媽。”她心中也是因此,對這大肚子孕婦產生了一點點憐憫。嫁給這樣小孩子一般的夫君,真不如死了的好。
男人是需要有擔當,可以給妻兒一個穩定的未來。明明他根本就不敢,把他嘴里說過的任何話變成現實。偏偏要裝出一副英雄好漢的樣子。
不然他也不會放任自己的父親把所有怒火集中在了狄霜只有一半原因的靶子上。而后見到易如歌的美色后,又因為他的自尊心受不了易如歌變心這個打擊,所以才做出如此反復無常如跳梁小丑一樣的事情來。
若是易如歌對著這草包一生一世,以她那火藥桶一般的性子,必定生不如死。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似乎是一覺睡醒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不做作,不故意搗亂,就像小時候那個人見人愛的小如歌,讓人看了就想笑。難怪鳳逸的眼睛,就跟長在如歌的身上。
不過她生的女兒自然是愛恨如火,眼里容不下一枚沙子。別說那個把挑撥離間,示弱誘惑這兩招發揮到了極處的狄霜比不上,天下任何女子都比不上她離歌與夫君的女兒。要配,也得匹配這世上最好的芳草
離歌輕輕地點了下頭,易如歌的心思頓時被點燃,她連忙拉了下鳳逸的手,無聲卻激動地道:“快聽,我娘答應我們了。”
“知道了,安靜點。”鳳逸遞過一個深深了然的眼神,隨即忍不住笑了一下。
他這些年一直活得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很少笑,更沒有讓笑意進了自己的眼睛。
所以他不知道自己眼里帶著笑,有多么迷人。整個人仿佛一夜間被人注入靈魂的俊美雕像。
易如歌忍不住靠近鳳逸,想要看清楚這張俊美的臉。
鳳逸看著她紅撲撲的面孔,活像個被流氓調戲了的小娘子。他心中原本一點點被捉弄的火氣瞬時消散得干干凈凈,只余下濃濃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