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他是高高在上,還是跌落塵埃,她都會一如既往地喜歡自己。
他曾殺過一次自己的心,硬是逼著自己說不喜歡她,不愛她。即便看著她滿臉淚水卻故意說她剛剛也只是開玩笑也沒有回過頭。
如今,他還能再放棄一次自己的心嗎?鳳逸想了想,他還是選擇了離歌嘴里面說的后者。因為錐心刺骨之痛,他一人獨自受就好,他實在不忍心讓易如歌一起受。鳳逸點頭那一剎,離歌覺得全身上下的呼吸都順暢了。
離歌點了點頭,她右手指按了一下一個地方。頓時有一個巨大的圓,把易如歌和鳳逸周身包圍住,然后他們的身影居然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接著,整個寶庫黑暗了下來,唯有成山一樣的夜明珠在閃著綠油油的光。遠遠看去,竟然像是一匹匹狼,正準備在暗夜里向著它們中意的獵物沖去。
整個寶庫變成了一座金子做的墳墓。路上散落著碎玉珠子,散落黃金。價值連城的古董玉器被粉身碎骨后,就這樣被隨意地扔在地上。
它們曾經是價值連城的寶物,現在卻只落得泥濘的下場。但鳳逸的手下沒有一個會貪圖這些寶物。
鳳逸已經帶著易如歌和前來接應的杜飛他們走了。只留下了離歌,白學,白珂,狄霜和白學的一大堆手下在這個金子做的墳墓里對峙。
剎那間,白學明白了離歌的心思。他恨她怎么這么會裝。更恨她,竟然裝了,為什么不裝得時間久一點。
可他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對我,可還有一絲真情在。”
離歌眼中含著冰道:“沒有。我對你已經沒有了愛,自然不會再恨。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于愛者,無憂亦無怖。”
白學又道:“可是我很愛你的。”
離歌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道:“你以為我還是那個會被你的各種花言巧語騙得團團轉,連你無情無義,棄我在前,我都傻乎乎地待在原地等你回頭嗎?白學,你醒醒吧,我早就不愛你了。”
“不,不可能。”白學拼命搖頭,抗拒著一個可怕的噩夢,離歌卻道:“若是你還有點骨氣,直接承認你愛慕富貴,那我無話可說。可你偏偏當了婊子,又要立牌坊,簡直可惡。
對,以前的我是很喜歡你。甚至我剛剛以為你娶妻子是有苦衷,為此昏倒被你救了,醒來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還是很喜歡你。可是那又怎么樣,你一次次地把我推開,把我對你火一般滾燙的心上,潑上一次次的水,后來我不喜歡你了。我喜歡的人,是我夫君。
白學臉上除了吃驚,更是沉痛,他道:“所以我還是輸給了那個男人是嗎?”
離歌看著這個男人,他曾經承載了她年少時所有對夫君的愛,可年少多情也終于走到了反目成仇的這一步。
她深吸了一口氣,才道:“你贏了。贏了是我這顆母親的心。但你沒有贏回離歌。這世上,許多事都是覆水難收。便如我們的兒女,錯過一步,便是錯過一世。”
她笑得無比燦爛,卻訴說了一個最可怕的事實:“現在我們沒有一個人可以從這里面出去了。之前你欠我的,今天我都會從你身上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