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料到易如歌竟然這般牙尖嘴利,她在這周國還沒被人這么對待過。哪怕是大魏朝就世襲了幾百年的貴族如向靈,對她也是畢恭畢敬,從不敢有半點違抗。
可當她看著鳳逸,看著他仍是舊時候的模樣,可短短一月,卻已陪伴在易如歌身旁,對易如歌疼愛至此。不,整個周國誰不知道她薛霜郡主未來是要當皇后的。
如果現在鳳逸拒絕她,就算她丟得起這個人,薛家也丟不起。哥哥,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這種侮辱薛家的事情發生。
“你這個”勉強想通后的薛霜,還是把手指對準了易如歌。她憑什么可以得到鳳逸那么溫柔的注視。
可是她剛一伸出去手,就感覺到自己的手指似乎被什么鐵塊捏住了。
“好個大膽奴才,拖出去打五十大板。”薛霜拼命掙扎后,仔細一看才發現那是鳳逸的手。
她愣住了,盯著他冷到極致的眼睛發了半天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不同外人想象的薛霜郡主和鳳逸陛下天生一對。鳳逸和他那個幾乎是死對頭的哥哥唯有一件事極其相似,就是天生冷淡,似乎任何人任何事都引不來他們的傾心一笑。
以前,她纏著他。可他總能找到各種理由離她三尺遠,眼底也總是冷得像是深秋時的湖水。雖未結冰,寒意徹骨。
他從沒有對她溫柔地多說過一句話。可也沒有一次,眼神里透著這樣的凜然殺氣,好像她動了他什么了不起的寶貝一樣。
薛霜不可一世的氣勢頓時一收,寒氣從他的手指一直傳遞到了她的心里。
早先來看鳳逸的時候,隱約覺得他似乎有哪些地方不一樣了。雖然還是一樣的身體,卻感覺里面住著的人不再是從前那個喜怒哀樂都放在心里,從不表露于人前的鳳逸。
但是女人有時候是很愚蠢的,明明有些真相已經擺在眼前,她卻還是選擇欺騙自己。
大約是為了說服自己,鳳逸這么對待自己不是為了眼前這個破落戶公主易如歌。
她口不擇言道:“逸,好痛。我知道,是我哥哥前段時間保護你不力,今日朝堂上又駁回了你的旨意,所以你才這么生氣。可是你也得體諒我哥哥呀,他是先皇親自下詔的顧命大臣。這么多年,操持周國上下事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便是有天大的氣,也該看在這一點上收了。”
她不說這個還好,一說之下就刺中了鳳逸心里的隱痛。
“皇上,這次微臣保護您不力,甘心受責罰。但這周國上下恐怕離不了微臣。您未滿二十,若是現在就強行治國,只怕會引來一些嚴重后果。”
“不錯,薛大人所說極有道理。”
“薛大人勞苦功高,早不該只是宰相。”
“皇上和攝政王殿下皆不理朝政,朝政若是沒了薛大人,怎么能正常運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