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這是他鳳逸的天下,可滿朝文武皆是薛凌的馬屁精。他的那些忠誠屬下杜飛向靈他們,都被各自的老子緊緊拉著,連頭都不能朝鳳逸點一下。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怒火,就這樣從鳳逸的心口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
鳳逸被薛凌刺殺了無數次,每次都是事后不但不能找這罪魁禍首算賬。就連想要敲打一下這老賊,讓他知道收斂都做不到。
這次更狠毒,薛凌居然敢朝堂上給他使絆子,回宮里想要休息片刻的時候,還讓他妹妹來給如歌上眼藥。就是想要試探如歌在他心里占據什么地位,好以后再和他講條件。
薛凌,你果然是好的很。鳳逸的眼睛被憤怒之火燒紅了,看到易如歌心里好生心痛。
她早在瘟疫村里就聽說過薛凌的跋扈。今日親眼目睹之下,更對鳳逸的處境感到同情。
薛霜說這話的時候,明顯是理直氣壯。她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傻。明明就是她兄長派人來殺鳳逸,她卻還能讓鳳逸圣母一樣地原諒她哥哥。
若是她真的不知道她兄長的所作所為,可見薛凌在這周國勢力實在是深不可測。若是她知道自己兄長的真面目,卻還來要求鳳逸諒解他。可見她就是平時里被人寵慣了,覺得天上的星星都該圍著她轉。
無論是哪一種,她都不配站在鳳逸身邊。
易如歌正想開口讓薛霜離開鳳逸,可身后就來了一個奴婢。說是奴婢,可看起來頗有幾分顏色,臉上帶著幾分屬于上位者的頤指氣使。
就如同現在,她跪在地上道:“郡主,攝政王說他最近得了一件極趁心意的樂器,想要讓您一起去品鑒品鑒。”可她的眼神卻是高傲的,沒有一點卑微的奴才相。
既對薛霜不尊敬,也對鳳逸不尊敬。看得易如歌的心不由得被什么東西揪住了。薛霜倒仍舊是一副頭高高揚起的模樣道:“你這奴婢好生大膽,沒看本郡主正在和逸談話。攝政王那兒,你先回了他便是。”
那奴婢絲毫不畏懼地道:“郡主,奴婢打擾了郡主,自會去找家主求板子。但是家主要奴婢跟著郡主的意思就是,時刻提醒郡主,哪些事情可以做,哪些事情不可以做。”
說著,她似乎是無意地看了一眼鳳逸抓住薛霜的手道:“郡主,咱們薛家可不是什么小門小戶。若是有人要欺負郡主,郡主自可找家主撐腰。您與家主一母同胞,家主最是疼你了。”
鳳逸多年來早已看慣薛家的人仗著薛家的勢力,絲毫不把他這傀儡皇帝放在眼中的事情。
此刻他心里有大圖謀,自然不會與這小狗一樣的薛家奴才計較。
他只是放開了薛霜的手,徑直走到了易如歌身旁喝茶。順便用手握住了易如歌因為生氣而捏得發白的拳頭。
那奴婢滿意地看了眼鳳逸的識相,如一座山一樣擋在要沖到鳳逸懷抱里的薛霜道:“郡主,請您聽家主的話。否則觸怒了家主,后果奴婢自然是擔不起,您恐怕也擔不起。”
薛霜的腳步一愣,她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豪門大家族看著光鮮無比,實際上也有好多不為人知的隱秘,就如眼前這個奴婢。
她是哥哥的女人,雖然沒有名分,可也容不得她隨意輕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