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早就躲得遠了。這個時候,他心里特別佩服早就逃走的向靈。如若不然,明天的太陽,他就看不到了。
兩人擁吻很久后,易如歌愣愣的看著他,黑亮的大眼睛里一片清澈瀲滟,可鳳逸卻不敢再進一步。
像是烏墨潑過的長發柔柔地鋪在腦側,平白為這張燦若春花的臉增了幾分嫵媚。
她身上已經有了他的氣息,他們還沒有夫妻名分,他怎么可以如此沖動。陸離殤喉嚨滾動了幾下,終究什么都沒有說。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多么無恥。
可是還是想說些什么。該說什么呢?說她一直成為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不,應該說,比他的生命還重要。因為他的人生從遇到她的那一刻起,每個夢里就都會有她。
他曾親手把脫光了衣服來勾引她的女人丟出去。現在若是因為性而上床,那人和一頭畜生有什么區別。
只有心愛,才會讓他想要和她赤誠相對。但也因為心愛,所以不希望她婚前就與他茍且。
他會用大紅花轎,讓天地一起見證,因為他是真心愛易如歌的,易如歌也是真心愛他的。真心相愛的人,應該得到眾人祝福下成親,再行周公之禮。
心疼她的念頭從心底涌出,伸出手來,貪戀地撫摸了下王文煊的額頭后,他唯一再做的事,就只是忍不住把幾縷碎發撥到了她的腦后。
他拼命對自己說,這只是為了掩蓋住她的艷光,可理智盡量命令自己的手離開,情意卻始終讓自己的視線舍不得暫時離開她,呼吸也不由得急促。
瞬時,易如歌臊得滿臉通紅,扭著身子想要擺脫他。
可她的扭動正好促進了倆人之間親密。鳳逸有一種想殺人的沖動。鳳逸喘了好久,才能平息自己的呼吸,停下來看著這個似乎能把他煩惱變走的她。
她的魔力實在是大,哪怕僅僅是想著她,他就覺得連今日,被一整天眾人勢利眼做成的屠龍刀一樣的風刮在他身上,帶來的刺骨的痛,都淡了幾分。
他今日祭拜完了母親,緊接著就要笑得像個鬼一樣,祝賀薛凌今年不知道第幾個納妾之喜。
他身上好痛,心里也好痛。流淌著的母親之血,讓他像是被人拿著一條鞭子,在他身上不停地抽。心里也像是有人學習容嬤嬤的銀針**,把他的心扎得傷痕累累。
他早知道自己沒用,誰料到竟然這般沒用。竟然能在母親生辰之日,笑著給害死母親的人祝福。他真是一個世上最沒用的窩囊廢。而且還可能讓他最心愛的姑娘有危險,
可被他吻到唇角嫣紅的易如歌,羞澀了一會兒后,卻抬起了兩個孔明燈對他道:“這是我去大慈恩寺那里,排了一整天的隊才拿到的孔明燈。你的身份特殊,不能讓人發現你在偷偷祭奠母親。但這會兒夜深了,一定不會有人發現這一點的。”
鳳逸的手顫抖了,他并沒有接這兩個燈籠。眼底瑩光閃閃地盯著易如歌,原來今天她便是為了他,才跑出去半天不回來。
他不由得問道:“那你今天是不是吃了很多苦頭才拿到的這燈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