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出去,都給我滾。”薛府薛霜郡主的房間里,碎了一地的古董玉佩,讓前來看診的錢大夫膽戰心驚。
想起那薛府承諾的五百兩黃金,錢大夫還是鼓起膽子,努力讓自己不去想之前來的那十七位大夫都是什么下場,他大著膽子道:“郡主,您不要擔心。草民祖傳的去疤痕草藥,可以讓郡主額頭上的疤痕只有一點點,到時候再畫上花鈿,保證郡主的天姿國色絕不會有半點損傷。”
屋里似乎安靜了些,錢大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又聽到一個如幽靈一般的聲音道:“那么你說,是我美,還是這畫上的人美。”
錢大夫還沒怎么注意,就有人送來了一幅畫。畫一打開,他整個心神都被畫中的女子吸引,連畫旁邊那一小行“齊國未來皇后,白珂親手畫”。
比牡丹嬌艷,勝似月皎潔。清純中帶著妖嬈。嫵媚間又有一股嬰兒才有的澄澈。
她只是站在那里微微一笑,身旁沒有任何古董,沒有穿著華逸,甚至沒有做任何出格動作,可那簡單的顧盼之間竟然有種勾魂攝魄的美。
也是,日月便是天地間最亮的存在,哪里還需要再借用任何光芒。
相比之下,剛剛見到的薛霜郡主雖然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讓見到的人都心疼不已。
可便是她沒受傷前,姿容也跟這畫中女子比起來就差遠了。
“哼,咳咳。”屋里似乎傳來一聲冷笑,又似乎傳來一陣咳嗽。
錢大夫這才回過神來,低下頭來不敢再看那畫像。可他還是忍不住道:“如此佳人,天下誰人可不為她的美貌所傾倒。”
說完,他忙深吸一口氣,希望可以讓自己跳動不停的心平靜一些。
這一幕看在薛霜眼里,她秋水一樣明亮的眸子中頓時升起了一陣黑霧。
她心里不免冷笑。世人果然淺薄,只看皮相便被誘惑。可只要想到今日鳳逸的表現,薛霜就覺得自己的心真的好痛,比那手上和額頭上的燙傷都要痛上千百倍。
原本以為只要今晚鳳逸留在自己身邊,自己用些藥,和他有了夫妻之實。
再裝作一副無怨無悔地為他付出的模樣,表示不介意這件事,能把自己的第一次給她最愛的人,就可以逼著外表冷漠,實則特別負責的鳳逸娶了她。
然后,她再對他百般溫柔,一定能讓他愛上自己。
可是今天,在這里看到的這個人,徹底擊垮了她。
他真的是鳳逸嗎?那為什么,他會對她說出這樣的話,做出這樣的事。
“我清楚如歌是個什么樣的人,她一定不是故意傷你。”
“你不要再說如歌的壞話,我不想聽,我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