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一萬個人里,只有他的傻丫頭才能做得到。鳳逸暗暗捏起了拳頭,卻沒辦法阻止易如歌說下去。
即便聽了他的難聽話,這傻丫頭仍舊堅持對他道:“鳳逸,我今日來不是來和你吵架,我也知道那天我說的話的確很傷你的心。但我今日你真的只是想要告訴你,你不能和薛霜在一起。”
他盡量離這溫香軟玉遠一些,可她的眼睛清澈得如一汪水,看到鳳逸喉嚨里那些要傷害她的話根本說不出來。
即便是千萬兵馬面前,他不曾后退。即便對著咄咄逼人的薛凌,他不曾有過膽怯。
但只是看著她,他就由不得后退。因為她是他此生唯一的摯愛,是他唯一的風與月。
是他不得不借由鳳仁藏起,免得被薛凌傷害,痛不欲生的軟肋,也是堅強到待在鳳仁身邊,卻照舊冒著生命危險來看他,給他報信的易如歌。
是他以前沒有這么愛過,以后也不會再這么愛的一個人。他忍不住上前,想要抱住易如歌,對她道:“我剛剛說的都不是真心話,我是有事才會那么對你。”
一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家伙出現在了鳳逸的視角里。鳳逸不自覺退后幾步,易如歌不顧自己的手傷,連忙向前幾步問他道:“鳳逸,你怎么了。”
鳳逸深深呼吸了一口氣,這才認出來那個面目全非的人,
他正是那日刺殺鳳逸后,被鳳逸收為己用的刺客首領雪忠。
只是他片刻前出去時候,還是沒有半點新傷。為什么現在看他身上傷痕累累,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塊好肉。是薛凌命人滅口,以此遮掩他多人之妻而成?還是他自己太痛,所以在自己身上亂戳了好繼續學習。
鳳逸忍不住想要上前,他讓柳姨娘做的事情,柳姨娘可成功了?可是雪忠使了一個眼色,鳳逸便知道了。任務是成功了,但他的傷,雪忠無話可說。
鳳逸本就極度聰明,雖然易如歌在這里,多少影響了他的心神。
可僅僅是一下子,他心下便知曉了。慘然一笑,是啊。無論是薛凌做的,還是他自己做的,那都沒有什么分別。
雪忠他現在活得,當真是生不如死。把豺狼當做恩人,為他做盡壞事。
到頭來,眼睜睜看著那戴著仁義道德的人殺了他的兒子,還霸占了他的妻子,那種痛苦的確痛苦得比他渾身上下那區區血肉模糊,可見白骨的傷小多了。
若是沒辦法除去薛凌,易如歌的下場恐怕也不會比死好太多。薛凌這人,絕不會容許任何讓薛家失了面子的人或者事存在。
他還在想著事,易如歌卻勾住了鳳逸的脖子,身體還在鳳逸的懷里蹭了蹭,像是突然找到了最讓人放松的人。
鳳逸眼底滑過一抹詫異,有些不敢相信易如歌會在自己面前露出如此嬌憨可愛的一面。
他的確不愿意讓其他人接近他。但不代表他不想要易如歌的親近。
可如今,他卻只能對她道:“哼,我為什么不能與薛霜成婚。是因為我更喜歡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