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顯然是沒把薛霜放在眼里,一個用力,薛霜就要跌倒在地上。
可她并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因為有另一個人不顧性命地用身體護住了她。她沒有心疼地問道:“痛不痛啊。”甚至沒有任何關心的話語,那人反而抬起手捏住了對薛霜無禮之人的手腕,眼神森冷道:“如此對待一名弱女子,你實在是個卑鄙無恥的賤人。”。
那人認得抓住自己手的人正是向靈。到底聽說過向靈對薛霜郡主一片癡心,現在又是主上貼身侍衛。
有些畏懼,但想想這薛霜郡主如今身份絕不可能與向靈有什么。他反而道:“到底誰更賤?誰更卑鄙無恥?如果不是薛霜哥哥一開始想著毀掉主上,他怎么會摔得這么慘?”
他這話的意思,明顯就是欺辱薛霜如今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女。
要是往昔,薛霜見了這樣的人,又聽了這樣的話,別說只是個狗仗人勢的奴才,就算是尚書之類的高官,她也會立馬把這種不靠譜的狗給一刀咔嚓了。可如今,薛霜只是不屑看著鳳逸的守衛,她開口的第一句,便是冷冷地諷刺道::“讓一讓。虎落平陽被犬欺。”
那守衛道:“什么虎,你從來就是犬。不,應該說是比犬還要低賤。”
“看什么,你還敢瞪我。難道你忘了之前給我提鞋的時候了。看在你之前那哈巴狗的模樣,只要你肯再‘旺’兩聲,我就饒了你。”
薛霜被這話徹底激怒,但她經歷患難后變得城府很深。怒極時反而面上一派平靜。
看了看屋內,她主動笑著求和,趴在地上學了兩聲狗叫之后才道:“是,主子,奴才這就過來給您提鞋。”
把良心送給狗吃的家伙,才能在這個無恥的世道上活下來。
薛霜完全拒絕了面色陰沉如水的向靈。她知道一向心儀她的向靈會上來幫她,可她很決絕。
她寧可當一只狗求得鳳逸憐憫,也不要被鳳逸以外的男人同情。
看她如此低三下四,忍不住想要上去關心下她,她卻用力打開向靈的手,滿眼都是赤色。
向靈跟了主上以后,為了在最短的時間內立下功績,他去啃薛家,以至于今日榮耀是以薛凌鮮血換來。他手上沾滿了薛家人的血。雖然他們都是罪有應得。多年來薛凌權傾朝野,縱容手下人賣官鬻爵,欺男霸女。薛凌,實則是周國一害。若由他把控朝政,別說主上有危險,周國的百姓也會有危險。
可即便如此,薛凌還是薛霜郡主的哥哥,
如今的他,還能繼續追求薛霜郡主嗎?郡主心中,把主上鳳逸這個癡情男子的名頭捧得太高,他又哪里哪里都比不上主上。
薛霜心里,從來沒有過向靈。唯一對他的記憶,就是他是鳳逸的貼身侍衛。有一次替鳳逸辦事,得罪了哥哥。
哥哥威風凜凜道:“來人吶,把這個不懂規矩的東西拖下去。一百大板打不死,就扔到宮門外當看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