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烈被叫住,看樹下一堆村里的婆嬸子,便只想打個招呼就走,沒想到這野蠻不講理的大伯母又想來搶東西。
要是過去,他嘴笨,三瓜兩棗的,他懶得和婦人計較,免得吵到需要多休息的阿簡。
現在,他成婚了,又有了傅胭得護著。傅胭給他們買的布怎么能白白便宜她,一步退步步退,他不想傅胭在村子里總被這大伯母欺負。
蕭烈上前一步攔下崔杏花。
崔杏花疑惑,之前拿他點東西,他這大侄子也沒吭過聲啊。
蕭烈語氣生硬:“大伯母,這是我媳婦買的。”
崔杏花:“都是一家人,我回去告訴你弟,這也是他嫂子的心意成了吧?”說著就不耐煩地揮開蕭烈的手,再次上前要拿東西。
傅胭向后避了兩步,看蕭烈有些生氣再次要伸手推開崔杏花,忙拉著他。
前面都是人在看著,她要拿你東西,是她厚臉皮占便宜;蕭烈要是對崔杏花動手了,那就成蕭烈的過錯了。對長輩動手,鬧起來可能就成了崔杏花拿捏他們的把柄。
蕭簡被崔杏花的大嗓門吵醒,傅胭抱過他放在地上。蕭簡往哥哥身后躲了躲,又是這個壞伯母!
傅胭越過蕭烈,儀態大方的擋在他面前,笑盈盈地溫柔開口:
“蕭家大伯母可別再逗我笑啦,都是鄉里鄉親的,等蕭家弟弟成婚了,我們也定是要送上賀禮祝賀的。這倆粗布,哪配做禮啊?”
崔杏花沒聽懂傅胭話里的意思,一是撇清了兩家的關系,二是說她剛剛就是說了個笑話,惹人發笑。
只聽到傅胭說要送禮,崔杏花可高興了。這兩匹布都不是鮮亮的顏色,確實配不上她寶貝兒子。
蕭烈成親時,她可看見傅胭帶過來三個大陪嫁箱子哩。聽說傅胭是從大戶人家出來的得寵丫鬟,手里肯定有好東西。
想到傅胭要給她兒子好東西做禮,她便有些迫不及待地追問:“送啥?你見的世面多,肯定見多了好東西吧。”
傅胭不疾不徐:“我兒時在府里隨著小姐一起長大,府里的禮儀嬤嬤都有仔細教導過的。”
崔杏花皺眉,你是不是被教導規矩關我什么事?
“傅胭謹記教導,這回禮啊,得根據過往人家送來的禮品價值回個差不多的,才是禮貌正確的做法。蕭家大伯母,我回去就整理大家在我們成婚的時候送來的禮物,以后也給大家都回上,絕不能讓大家吃虧,失了禮數呢。”
“你……你!”蕭烈成婚,他們一家就是空著兩手去蹭吃蹭喝的,能等到什么回禮。但傅胭說的也是這么個禮,崔杏花無法反駁,一時被她噎得說不出話來。
“蕭烈家的說的對!”村長媳婦張嬸遠遠看見崔杏花攔住了蕭烈一家不讓走,怕他們吃虧,連忙趕了過來。
聽到傅胭客氣挑不出錯又軟硬兼施的一席話,頗為滿意。阿烈這媳婦找的好!
“哎,都圍那干啥呢?天都要黑了,不用回家給漢子小子做飯啊?趕緊回!”張嬸沖著不遠處那群看戲的婦人們喊道。
眾人看了場戲,哄笑著散開,三三兩兩結伴回家。至于對蕭烈娶的新媳婦,各人心中都多了些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