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福擦著桌子聽他們說事,聽到蕭烈這么說,知道他是給鄉親們實惠,不由感慨:“你就是心好。”
蕭烈笑著搖搖頭,再和孫世春商量:“哥,你看請你出趟山,一百二十文可以嗎?”這里年末時請人殺豬,一般一頭一百文。
孫世春豪爽地拒絕:“說啥呢?咱們兄弟誰跟誰,我能收你錢?”
孫哥為人爽快大氣,蕭烈也猜到他不會收錢了,于是以退為進,“那剩下的豬肉你也按十文錢一斤收過去吧。”
十文錢是他們平日收家豬的價,野豬少見,價要更高。
“那不成,要按這個價那不是讓你吃虧了嘛?!不成不成。”
“哥,你也不收我殺豬錢,咱們兄弟也別計較那些了。”
來回推拒,孫世春看蕭烈想法堅定,便不再多費口舌,承了他這份情。
約好時間,蕭烈不再久留,抱著蕭簡去找村長。
村里各家的情況,村長心里都有數,將消息囑托給孫叔,蕭烈便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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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到家,蕭簡等了好久,可算是能給哥哥看看自己今天的成果了,迫不及待地拉上蕭烈進屋。
天已黑,再在院子里泥地上寫字看不清。
蕭簡用手指蘸水,在客廳的飯桌上比劃畫。
“哥哥,我今天學了我們倆的名字哦,我寫給你看!”
“蕭烈”、“蕭簡”兩個名字并排寫好,雖仍有些歪歪扭扭,但沒出錯。
蕭烈欣慰地摸了摸弟弟軟軟的頭發,“阿簡寫的真好,都對的,以后也要好好學字。”
被哥哥夸獎了,蕭簡臉紅紅地撲進哥哥懷里,“阿簡會認真和嫂子學的!”
傅胭進來,看見桌上未干的水痕,才想起忘說的事。
“阿烈哥,你等會給阿簡做個沙盤吧。”
蕭烈疑惑,他從沒聽說過這個東西:“那是什么?”
“就是做個木盒子,里面放些細沙,方便阿簡在上面寫字的。”沙盤其實就是模型,可以應用于建筑、軍事等方面。不過在這里,傅胭就是一普通農家婦,她不能也不敢搞出個軍事沙盤模型,便沒和蕭烈細說,只是提了下方便寫字的簡單沙盤。
“我寫的字是女子長用的小楷,不適合阿簡學。我先教他簡單的認認字,等他上私塾后,再和先生學習館閣體吧。”科舉多用館閣體,傅胭沒練過。
聽了傅胭的解釋,蕭烈明白過來,這個沙盤也簡單,找五塊木板,釘成一個開口的長木盒就行。
這容易。
說干就干。
蕭烈去后院小倉庫里找來木板,鋸量好,釘在一起。
蕭烈提著沙盤回到前院,傅胭接過看了看,還不錯。
“先放著吧,我明天去找點沙子裝里面。”
蕭烈想了想村里能找到細沙的地方:“村西口的河邊應該有沙子。”
傅胭:“好的,我明天去看看。”
一天的忙忙碌碌,一家人早早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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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記掛著事,蕭烈早早便起了。他放緩的動作仍是驚醒了傅胭。
傅胭迷迷糊糊地開口:“你要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