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的阿烈家,又不是來的咱家,我咋知道?飯做好了沒?”
張嬸白了眼老頭子,就知道吃吃吃,話都聊不到一塊去,忒沒趣了。
“天還早著呢,兒媳婦們還在廚房做著,你可等著吧。”無人分享八卦,張嬸也懶得搭理他,又坐回去納鞋底。
小兒子就要回來了,她得把這兩雙新鞋做好了給小兒子帶回城里哩。
孫長庚坐在正堂的椅子上,端起桌上慣用的大杯子,一看空空的,便將它向張嬸面前推了推:“你給我去倒杯水來,這一下午,渴死個人。”
張嬸拿針在頭上蹭了兩下,繼續手頭的活計,頭都不抬:“自己倒去,沒長手啊?”
“嘿,你這老婆子!”
被媳婦兒那莫名的火氣懟回來,孫長庚干瞪著眼,不知道自己又做啥事惹了她。
等了一會兒,張嬸仍坐那一動不動,孫長庚索性自己起身,端著杯子去了廚房倒熱水。
孫長庚回來坐下喝了兩口茶,突然想起個事:“前兒咱不是托阿烈進城給小三子帶話,讓他這個月歇你生辰那兩天么。”
“嗯。”
“那你這兩天去趟阿烈家,和他們說一聲,請他們四月二十五那天過來咱家吃晚飯吧。”
張嬸放下手中的針線,問他:“我又不是過整壽,咱不就是自家人吃個飯么?”
“我知道,這不是也麻煩了人一回么,叫過來吃個便飯罷了。”
想想是這么個理,他們兩家向來親近,但也不能麻煩人一回就當理所當然了。
更何況,她還能尋個由頭上門和傅胭聊聊天呢。
張嬸想到這兒,又有了興頭:“那行啊,我明兒就去阿烈家請他們!”
孫長庚看老婆子說幾句話的功夫,身上火氣又散了,露出了笑呵的模樣。
就……莫名其妙……
其實張嬸倒沒啥壞心思。只是村子里一向平靜,平日里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她家中兒媳們也賢惠,沒啥糟心事。
這突然有個新鮮事,她自然也好奇了一番。知道個究竟最好,不清楚也沒啥,畢竟是別人家的事。
只張嬸和村子里的其他人家不過是多個談資,蕭烈大伯蕭強家,此刻卻是有別的想頭了。
崔杏花今兒個沒出門,還是她閨女蕭甜回來學話告訴她的。
“真的?還有人給那小賤人送禮?”崔杏花停下手里喂雞的動作,直起身問蕭甜。
“我和小紅下午回來,先送她回家的。她家不就在那白眼狼家前面些嘛,小紅她娘說親眼看到的哩,下車的娘子穿的有金有銀,還有小廝捧著盒子和布匹進了院子!”
越說越嫉妒,越說越生氣,蕭甜跺腳:“娘!你到底啥時候給我買布做新衣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