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回到東屋,傅胭尋了之前得閑時繡的棉帕。帕子的一角繡著簡筆的可愛小貓樣式。
傅胭回來將帕子遞給夏荷:“勞夏荷管事親自跑這一趟,這是我平日里繡著玩的棉帕,您別嫌棄,拿去擦個手就是。”
夏荷是聽夫人差遣辦事,這本就是她的本分。而傅胭現在還和夫人合作,她哪能收傅胭的禮。
雖帕子和繡法都常見,不值幾個錢,但那帕子上的圖案又實在是戳到她的心坎里了。
抵不過誘惑,夏荷推拒兩回,還是收下了,只是待傅胭愈發親熱。
“阿胭妹妹,你這花樣子著實好看,那我就厚著臉皮收下了。”
“夏荷姐姐別客氣,咱們往后也是要常來常往的,還有的是要勞煩婷姐和你們的呢。”
“有什么麻不麻煩的,阿胭妹妹你也別送了。等夫人找到你要的布匹,我們再來請你哈。”
夏荷挽著傅胭的手臂,親熱的道別后,方才上了馬車回城。
蕭烈與傅胭站在院子外,目送著馬車走遠。
眼角余光里,傅胭早發現周邊的幾戶人家,媳婦婆婆們借著出門倒水、摘菜等等行為打掩護,不住地瞧著他們家。
蕭烈家算是村北最靠后山的人家了,因著蕭烈當時手頭沒幾個錢,所以選的宅基地就偏了些,周邊的鄰居不多,只在院子前面零零散散的坐落著幾戶人家。
前后隔著距離,蕭家又人口單薄,以前是蕭烈經常出門打獵家里就剩個小娃娃,鄰里的女人們自然懶得串門搭話。
等蕭烈成了親,他媳婦剛嫁到村子里,大家都不認識,聽說還是從城里官家出來的,哎呦呦,那氣質……讓人也不敢貿然上門叨擾。
更何況,傅胭這些日子里忙著熟悉新家,做繡活。她耐得住安靜,還沒在村子里多走動,大家便也遇不上她,說不上話。
此時,居然看到一輛馬車停在蕭家門外,從馬車里下來的娘子可是穿金戴銀的,那金釵銀耳墜,隔著這么遠都覺得眼睛被它反射的金光給刺著了!
而且,她們可都瞧見了,那娘子就是來找傅胭的,沒見兩人把臂進出,言笑晏晏么。還有小伙兒拿下好幾個錦盒呢,也不知道里面都裝了些啥好東西。
周邊那幾家出來的婆婆媳婦們,眉眼間打著官司,看著傅胭張口欲言又止。
實在是不熟悉,又沒個由頭開口詢問,心里好奇的百爪撓心。
傅胭只做不知她們的想法,收回目送馬車的眼光后,和她們禮貌地微笑點頭致意,隨后拉著蕭烈徑直回了院子,關上院門。
瞧著蕭家院門又關上了,看了場熱鬧的婆婆媳婦們三兩一堆的,湊在一起分享自己看到的東西。
村子里就這樣,有點什么風聲,立馬全村都知曉了。
還沒到晚上呢,各家的女人一走動,都知道今兒有個有錢的娘子,駕著馬車,來給傅胭送禮了!
村長家,孫長庚剛從地里回來,老婆子就神神秘秘地湊上來。
“聽說,今兒有人來給阿烈媳婦送禮呢?”
孫長庚隨意地點頭:“下晌村子里進了輛馬車,去了阿烈家,我也聽說了。”沖洗完手腳,他轉身進了屋子。
張嬸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后:“為啥事啊?你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