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完爺奶的喪事不久,弟妹李錦難產而亡,又得辦喪事,之后小叔子病弱常年要用藥,那小娃子也是病罐子。
再加上這一大家子的吃吃喝喝,是處處都得花錢啊!
三年前分家時家里剩了四十多兩,花花用用到現在,也不過二十多兩了。
想到蕭大寶成親要一下子去了一半,崔杏花就覺得心口疼。
“兒啊,要實在不成,娘再給你挑個嘛!”
“娘!我就想娶王家姑娘。”
說完,蕭大寶便黑沉著臉離開。
“哎!你去哪!”崔杏花攔不住,轉頭推了把蕭強:“你這悶驢!兒子這事你倒是說句話啊!”
蕭強過了會兒,吐了口煙,問道:“家里還有十余兩吧。”
家里錢財都被崔杏花把著,只是時不時告知下蕭強。因而她私藏了十兩,蕭強也不知道。
“都用完了,這么大一家子都去喝西北風嗎?”崔杏花急道:“靠你年年種地的收成錢,也不過就是倆飯錢罷了。”
蕭強:“大寶愿意,不然咱們就先借點,以后慢慢還就是了。”
此時就是兄弟少,親族少的短處了。找個親近的人家借錢都找不到。
崔杏花一屁股坐下,沒好氣地說:“你當我不想啊?你算算,我娘家這兩年咱都借幾回了。我那娘家侄子侄女們一個個也都長大要成家了,能借給咱?”
她這兩年斷斷續續回娘家借了十余兩,都未歸還,現在回門那幾個嫂子總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想想就來氣。
她找爹娘借點銀錢怎么了,又不是不還,還沒輪到這些嫂子媳婦當家咧。
聽她這么說,蕭強又重新低頭抽煙,不發一言。
二人一時相對無言。
蕭甜躲在窗外偷聽了大半天,此時走進來說道:“娘,我聽說蕭烈月中又去城里賣了一回獵物,他媳婦不也說會刺繡能賺大錢么。想來他們家應是有些積蓄的。”
崔杏花眼前一亮,她咋忘了那小崽子呢。
她推了推蕭強的胳膊:“當家的!你去找那小子借個十兩,他兄弟成親哩,當哥的總也該表示表示吧,且咱也不是不還啊。”
崔杏花想起那小崽子陰沉的眼,便慫恿蕭強去。
想來大伯親自上門,那小子這回應是不敢拒絕了吧。
蕭強仍是在那抽著煙,不發一言。
崔杏花等了一會兒,不耐煩了:“那不是你兒子啊,你忍心看著你兒子成不了親么?”
“你倒是說句話啊!”
又過了一會兒,蕭強憋出一句:“你準備些肉禮,我明日去就是了。”
還要給那小崽子送禮?
崔杏花可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