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趁熱喝吧。”
一勺藥遞到了傅胭的嘴邊。
傅胭皺著眉往后躲了躲。
若說來這里十幾年了,仍讓她適應不了的就是這些中藥湯汁。
怪異苦澀的味道每次喝完都惡心得人想吐出來。
為了不生病喝藥,傅胭常年勞動鍛煉,注意保養好自己的身體。
沒想到此時還是躲不開。
“阿烈哥,我覺得我現在好多了,是藥三分毒,這個就不喝了吧。”
為了證明自己好好的,傅胭還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頭暈了。
蕭烈看她難得的小孩樣兒,忍著笑哄她:“大夫看過了,你得先喝幾劑安胎,之后就不用啦。”
傅胭皺著眉,苦大仇深地盯著蕭烈手里的藥,滿滿都是拒絕。
“乖啊。不然我喊阿簡來勸你喝藥?”
找阿簡?
那不成!
阿簡都不懼怕喝藥的,要是讓他知道了自己害怕,自己這個嫂子的臉往哪擱?!
傅胭暗暗瞪了眼蕭烈,做了會兒心理準備才將蕭烈手里的藥碗端過來。
“不要你喂,一口一口的苦死我了。干脆點給個痛快。”
蕭烈不和她爭:“那你一口全喝了,我給你拿蜜餞啊。”
傅胭湊近又停下,再湊近,最終一閉眼仰頭喝盡。
一碗見底,傅胭難受地趴在床頭干嘔,眼里都被逼出了淚花。
太苦了……
“先喝口溫水漱漱口。”蕭烈心疼地給她順著背。
傅胭就著蕭烈遞過來的清水漱了漱口,這才吃下了蜜餞。
甜意在嘴里暈染開,慢慢壓住了苦意。
傅胭緩過來重新靠回床頭:“阿烈哥,現下什么時候了?”
“快酉時了吧。”
“那你快收拾收拾,別忘了,今晚村長請咱去何記酒樓的。”
今兒事發突然,還未告知村長他們。村長一家一定已在何記酒樓等著他們了。
蕭烈收拾好屋里,有些猶豫:“你這身子不便,咱們……”
傅胭:“我不去,你去吧。”
蕭烈不想放傅胭一個人在屋里。
自打知道傅胭懷孕的消息后,蕭烈驚喜混著擔憂后怕,只想時時守在她的身邊,再也不讓她受到一絲傷害。
傅胭看他一大個子木愣愣地站在桌邊,無聲地拒絕,輕笑著勸道:“家里還有石婆婆他們呢,我沒事的。村長家今兒相看小兒媳婦,你也算是牽線人,去吧。別讓人久等了。”
傅胭說的有理。
蕭烈終還是聽從了她的勸解。
“那我一會兒就過去,陪著他們吃個飯就回來啊。”
“成,你帶上阿簡,張嬸早絮叨著想他了。”傅胭遠程指揮著蕭烈換了件衣裳,“對,就那箱子里的灰色外衣,你穿著好看。”
“好,等過段時間中秋了,我再陪你出門逛燈會。”
蕭烈本答應了傅胭今晚吃完飯后會帶她一起逛燈會的,可現下這情況,只能取消了。
再過一個月,傅胭身子恢復了、胎也穩了,再出門就沒事了。
“好呢,我等著了啊。”
扶著傅胭重新躺好,蕭烈給她給好被子,這才出了屋子帶上蕭簡一同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