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身份咱們也算是確定了。我來的時候,老爺曾說,若是找到你們希望你們隨我一塊進京,一家人團聚。”
傅胭微微擰眉看向吳叔。
如今只是確定了雙方的親緣身份,其他的事情他們毫不知情,貿然進京只怕不妥吧。
她沒說話,又看向蕭烈。
蕭烈心里自也有一番謹慎,他沉聲道:“這個不急,我想先知道我娘為何出獨自離開府邸?”
吳叔抿著唇,蕭烈冷冷地看向他:“怎么?不能說嗎?”
“沒,既然是一家人,你們早晚也會知道這些的。”吳叔看向暗含警惕的蕭烈傅胭,嘆了口氣,“葉安,你去外面等我吧。”
葉安只落座了半塊椅子,一直垂首安分的呆著。
此時收到吳叔的吩咐,反而松了口氣。
“是!”葉安起身行禮后快步退出。
院子里,石洋剛打了水,就看到葉安出來直愣愣地站在門外。
他看看房門緊閉的堂屋,撓撓頭招呼道:“小哥?過來樹下坐吧。”
葉安回首看向后面的屋子,想了想便來到院子里的樹下。
吳叔他們有要事相談,他還是離遠些吧,非禮勿聽。
屋子里,吳叔看著蕭烈將那段過往慢慢道來:
“你娘出自京中的昌平伯府,和我們老爺葉卓是一母同胞的庶子女。”
伯府?庶女?十六歲的姑娘逃出府邸?
這信息量可太驚人了!
比她原先預想的還要復雜的多啊。
傅胭差點打個嗝,趕緊喝了口茶壓壓驚,眼睛卻緊盯著吳叔。
雖說家丑不可外揚,但此時吳叔也只能說出來:“我家老爺葉卓是昌平伯府的庶長子。嘉臨五十三年,厲朝紛爭不斷,時年十九的葉卓跟隨當時還是皇長子的陛下上了戰場。嘉臨五十五年末大勝,先皇病危召皇長子回京。我們也跟著回來了。”
“等我們回到府里時,昌平伯夫人聯合府里,謊稱姑太太染了天花被移居莊子上休養,不可探視。那時候局勢緊張,老爺忍著悲痛輔佐陛下繼位,后來便收到人沒了已經火化下葬的消息。”
蕭烈緊握拳頭,眼眶通紅,怒視著吳叔:“你們那伯府偌大的家業,卻能將一個小姐的病逝瞞天過海?就沒有一個人察覺到異樣嗎?”
“昌平伯夫人是嫡母,掌控伯府后宅。老爺姑太太的生母姚夫人在老爺去了戰場后不久就病逝了。”
事實上就是被瞞天過海了。
提到那些過往,吳叔也難受:“昌平伯夫人當時說,姑太太和她的奶嬤嬤、一個貼身丫鬟都被傳染了天花,一同火化下葬。另一貼身丫鬟證實了此事。”
“我們當時查過,府里府外異口同聲都咬死了這件事,而我們除了懷疑毫無任何線索證據。”
“即便這樣,我們老爺也自此與昌平伯府斷絕關系,給生母妹妹守孝一年。這些年來飽受爭議。”
傅胭暗暗咂舌,不知該說什么好。
蕭烈紅著眼,暗嗤一聲:“既然認定人死了,現在還來找什么?”
吳叔繼續:“三年前,老爺奉命捉拿京城外一處作亂的兇匪。”
“從一匪徒口意外得到消息,姑太太并不是病逝。他們曾在搶劫商隊時聽一老嬤嬤報過昌平伯府小姐的名頭。但當時他們以為是那嬤嬤扯大旗,且最后那姑娘也在逃跑時滾落了山崖。”
“我們老爺抓住這似是而非的消息,將當年的一些奴仆抓住審問,才撬開了一點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