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烈、裴墨與趙云煙主仆二人告辭離開。
去往前院的路上,裴墨一人走在前面,面色黑沉。
羅廷勇落后幾步,竄到蕭烈的身邊,輕輕懟了懟他的肩膀,眼神示意道:“大哥,你倆這是……吵架了?快瞧二哥的臉色,老難看了。”
蕭烈正思量著這事要不要先寫封信回去讓媳婦提前知道呢,他們行軍的速度定是比不上信件的傳送的。
對于三弟撞到他還抽風似的眨眼睛,他完全沒明白。蕭烈推開羅廷勇,沉聲道:“你眼皮抽筋了?好好走路,看前面。”
羅廷勇沒好氣地白了這顆榆木腦袋,也懶得再過問兩位哥哥的家事了,總歸他們鬧來鬧去還是一家人。
這么一想,小三子豈不是更可憐了。羅廷勇賭氣快步進了院子找他爹和親大哥了。
院子前,裴墨停下腳步,轉身看向蕭烈。
“大哥,何事?”蕭烈說改口就改口,毫不遲疑。
裴墨閉閉眼。他現在不能聽蕭烈喚他“大哥”,聽得人頭疼。
裴墨掃過他健壯的身板,低聲道:“一會兒用過飯出府后,咱們找塊兒地練練身手,如何?”
“聽大哥的。”
裴墨深吸一口氣,斜睨他一眼,甩袖進去。
蕭烈嘴角牽起一絲弧度,繼而如同往常一般沉穩,跟著走進了院子。
羅家三個男人和裴墨都是在塞外歷練出的好酒量。
羅振北豪放熱情,一壺一壺烈酒被他舉起,羅廷勇和蕭烈率先倒下了。
羅振北的好酒量全軍聞名,難得遇上個能陪他痛快暢飲的小伙子,愈發上頭激動,非拉著大兒子和裴墨繼續喝。
羅家大哥也倒下了,讓他二人繼續拼去。
裴墨今日情緒起伏頗大,無盡滋味雜糅在胸間,將大碗大碗的烈酒當水灌。
最后一屋子男人都倒在了飯桌上,呼嚕聲四起。
羅夫人鄭妙語聽小廝來稟后,哭笑不得,讓人將他們逐個送回院子里照顧歇下。
因著都倒下了,今晚蕭烈與裴墨的身手比試自是不了了之。
然而,第二日清醒過來,想起昨天的總總,裴墨果斷地拉著蕭烈到了羅府的校場上。
羅廷勇聽聞兩位哥哥要練身手,也過來湊熱鬧。
他們三人中,羅廷勇是從小就練武,武藝更為高超,蕭烈和裴墨的差不多,大多打平手。但二人腦子更靈活,蕭烈在戰場上更穩重,裴墨則更激進。
羅廷勇站在校場邊默默看了一會兒,悄無聲息地溜了。
這哪是練身手啊,這是二哥在單方面暴打大哥!大哥卻只被動防范……
今日的二哥是暴力大舅子,惹不起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