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城那邊一切如常,雖沒有見到公主和太子殿下,宮中的人卻說,是太子殿下惹了皇上而受到懲罰,閉門思過。
公主殿下忽然不想參與朝中之事,專心在宮殿中賦閑陶冶情操。
而今,他們卻破天荒地出現在這里,而且,情況有些不妙。
顧公子倒只是說衙門有這事情,讓他過來看看,卻沒說這里有兩尊大佛。如今這兩尊大佛面色無常,目光閑閑拋在他的身上。
如鯁在喉,坐立難安,他賠上了謹慎,面上卻是平靜如初,朝著官老爺走去。
“這是發生了什么事?怎的就大動干戈了?所有人將武器放下。余貫,這是怎么回事?
這位少俠,能否將手里的劍先放下?衙門重地,一向以和待人,秉公辦事,不會冤枉人。
若是受了什么冤屈,盡管和本官提了便是,犯不著兵戎相見。”
自從瞧見那道身影出現后,林朱顏的頭迅速垂下,步子自覺往后跨,偷偷躲到了晴妙的身后。只是他身姿高挑,面容姣好,易受矚目。
林樵的回眸打量間,眼底跑過驚訝,隨即面色正常地收了視線。
這赫然就是他的親生女兒。為何不在家?反倒是要扎根在這里?
還杵在了太子殿下的身旁?他們之間不會認識了吧?看不到林朱顏的眼神,反倒是她垂眸虛心攪著守手指的倉皇姿態,他在心底長嘆了氣。
樓云往后看了看,風昔年眼神淡淡一揚,他便收了刀劍。余貫順時松了口氣,瞪著身側無用的那人一眼,收住了戾氣,低頭,遮住不愿答道:
“大人,這幾位是殺人兇手。今夜,他們在畫舫之中殺了人,人贓并獲,證據確鑿,覃州百姓都是看到的。
如今按法將他們帶回來,哪曾想他們竟然想要造反,以本官性命做要挾放他們離去。
本官自然不肯,不想壞了這王法。他們如今卻得寸進尺,非要鬧出個人命才罷休。本官這是正將他們拿下,大人就到了。”
這話一說完,他的頭就迅速抬了起來,身形筆直倨傲,滿臉的不悅氣悶侵蝕,像是受到了極大的虐待。
“你這狗官,倒是會強詞奪理。”樓云不屑地剃了他一眼,“你說人贓并獲,證據確鑿,證據呢?誰看到我們殺人了?我們是進去救人的,不是去殺人的。
你說這覃州百姓都看到了,那誰愿意出來說說過程?那畫舫之中的兇手不是死了嗎?
還是被我拽回來的,我這滿身水還不夠證明?如此簡單的案情,倒是被你顛倒了黑白,是非不分。
試問,這樣的官,誰會喜歡?我看你口口聲聲的王法,怕是你自己的家法吧!”
“胡言亂語!簡直一派胡言!”余貫瞪著眼珠子,氣得身體發抖,“哪里來的刁民,竟然不將本官放在眼里?來人……”
他的步子悄悄往后退著,接著說道:“把他們拿下。”
“放肆!”一旁的林樵慢慢變了臉色,和藹的神色附上了氣色,喝退蠢蠢欲動的衙役,“事情還未水落石出,切勿輕舉妄動,傷了和氣。此事,合上大門,待細細說來查明真相再公之于眾。
林渠,關門。”
林渠應聲,回頭領著幾個衙役朝著門邊走去。
“大人這是要包庇犯人?”余貫料想這一舉動一定不簡單。
通常來說,這種案子,如果不當著百姓的面進行公正,要么是真相太過于殘暴狠戾,容易造成恐慌。
或者是,此事其中定是有什么難言之隱,打算私下解決,也就是有生路可尋。
“這大門不能關!關了就是要掩蓋真相!”
他往外遞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