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宋明朗撐著,斯家的女婿陣營總算是晚節不失。除了二女婿,小女婿金俊鵬目前看來也不錯,但沒孩子之前,小兩口一般都不會有什么矛盾,有了孩子之后,才能知道男人夠不夠硬。
斯曉霞懷上老二后不久,在宋明朗的支持下,開始在家安心待產,不用再麻煩親媽帶孩子,這確實在一定程度上給斯母減輕了負擔,但這不過也是暫時的,待她大腹便便,還不是需要親媽忙里忙外的。
斯曉慧嘻嘻哈哈,又跟自己親媽撒鹽:
“媽,你說你當初那么傻,生我哥一個不就夠了,非得還整三四個跟班的出來,要我說,你就是自作自受,怪不得我們。”
這一句可是她的真心話,她眼見的親媽一生在孩子窩里打滾,誰說拉扯兒女多了有保障?還不是勞碌一生不得閑,哪一個混的不好了,明里暗里都得拉一把。
所以她早就想明白了,只要逗逗一個女兒,她骨子里就這種觀念,完全不是為了跟婆家為敵,擺出重女輕男的姿態故意而為之。
她很想擁有一種和母親不一樣的晚年,孩子數量多了,質量未必搞上去。其實內心深處,她很心疼自個的老媽媽,現在滿世界流行廣場舞,那些大媽阿姨們吃了晚飯,悠閑地在小區廣場上載歌載舞時,從來沒見過她媽有過這樣的閑情逸致。
說真的,她們這些女兒,真的是對親媽吃了肉又啃骨頭,不僅拿婆家沒有辦法,反而只能沒出息地回來跟嫂子爭風吃醋搶資源。
媽就一個媽,哪能分成好幾半?而且她們當女兒的,說起話來都對親媽不客氣,說扎就扎,說刺就刺的,當真不如她們的好嫂子。
但話又說回來,斯母永遠不可能對著兒媳婦說那么難聽的話。聰明的婆婆都知道,在說話方面,千萬不能把兒媳婦當親生女兒。那些跟兒媳婦關系搞不好的婆婆,倒不是心腸有多狠毒,都是一張碎嘴惹了大禍。
所以,斯母從來不管兒子兒媳婦的閑事,每次斯建強從部隊回家,徐薇總是拿出一大堆衣服讓老公動手,當然也包括內衣內褲。
斯母從來不會干涉,那是人家小兩口打情罵俏的方式,又何必非議?再說別人家的女兒嫁過來,白天兢兢業業去上班,晚上還要克服夫妻分居的孤單,換位思考,對于一個女人來說太不容易了。
她這個做婆婆很欣慰自己養育了這么一個好兒子,別看是個大軍官,一路從排長晉升到營級干部,回到家里卻始終保持全心全意為愛人服務的公仆底色。因為兒子這么出色,所以斯母跟兒媳婦相處的特別愉快,逢年過節總會收到徐薇的禮物。
斯母連聲嘆氣,看著幾個女兒在她跟前晃來晃去就不勝心煩,別人家生閨女都是小棉襖,她這里倒好,屋漏偏逢連綿雨。聽斯曉慧又張開嘴瞎咧咧,她又瞪著眼開啟了怒懟模式:
“怪我做什么!要是你們有你哥半點出息,日子過不到這份上。”
“你就這一點把我們害苦了,不分性別把我們當兒子養。學我哥給我嫂子洗內褲?回家拖地、做飯、刷碗?我以前不都照辦了,下場你都看見了,還執迷不悟。”
“媽,我就問你,我被他們虐待死了,你會不會哭?如今養閨女和養兒子,思路不一樣了。”
斯曉慧越說越有氣,又把大姐斯曉梅扯了進來:
“就說我姐,博士后啊,到頭來如何,婚姻跌了一個大跟頭,您啥啥都好,人美心善,但教育的女兒,都太好欺負了。你是該改改你的思路了,不然,您受苦的日子在后面。”
斯母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語調也變輕了:
“整天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你們再不省心我也有你哥呢,我能受什么苦?”
“你行你能!外人怎么對我,我不傷心,我當他們是畜牲。你把你閨女逼的跳天臺了,我就不信你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