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想,他許是知道些什么內幕才說的這話。
但晏姻又很煩他故弄玄虛,遂又嗆道,“少賣關子,這事與你脫不了干系,你若知道些什么便直說。”
李鈞笑看著散去的一抹紫色衣影,“你覺得她怎么樣?”
晏姻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心中釋然,這些日來,她亦是覺得紅綾人媚嘴甜會來事,與別的藝伎不同,只是沒有細究。
現在看,她確實不一般。
李鈞才來過兩次,就被她勾搭上了。
但一個巴掌拍不響,想來李鈞這廝也不是什么好蛋,若不然也不會被蒼蠅叮上。
“這么說你勾引她,是因為懷疑她是告密之人?”晏姻問李鈞。
李鈞撐在小幾上,瀟灑的弓起一條長腿,執壺給自己倒了杯酒,白凈修長的手指優雅的托著杯底,緩緩搖晃了兩圈,才對晏姻勾唇一笑。
“本王驚才絕艷,相貌出塵,如今克妻的名聲也洗凈了,姑娘們自然會對本王青睞有加,還用得著本王去勾引么。”
呔!晏姻自認自己已經是自戀到無人能及,但饒是如此,她也只是在心里孤芳自賞,沒想李鈞這廝居然能說出口來。
而且夸起自己來臉不紅心不跳,一本正經毫不含糊。
嗯……雖然他夸的也是事實,但他就不能內斂含蓄點嗎?
諸子傳承了幾千年的美德喂了狗了。
“呵,這么說是她勾引你啰?”晏姻故意發出一聲冷笑,打擊李鈞的銳氣。
但李鈞絲毫不為所動,頗自得的點點頭,“嗯,亦有可能,若不然她昨天也不會故意在本王面前崴腳,來吸引本王的注意。”
“你有完沒完?”晏姻狠瞥了他一眼,煩他那種故意吊兒郎當沒個正形的樣子。
“完了。”李鈞干脆答了一聲,收了滿臉的痞相,放下酒杯迅速起身坐好。
晏姻看著前方紅綾離去的方向道,“你說是她,可有確鑿證據?”
“沒有,只是懷疑。”
李鈞老實答著,他明白,再作下去可能真會惹惱了晏姻,使得她又吵著要休書離開,弄不好又得像上回那樣端了飯菜去喂她,哄她。
她真的很難侍候。
但沒有證據,晏姻倒懷疑起李鈞接近紅綾的動機不純。
而紅綾也有顆攀龍附鳳不安分的心。
這倆人都不是什么好鳥。
“你全憑臆斷胡亂猜忌,我看你倒像是居心不良。”晏姻冷斥一句。
李鈞也不惱,撣著裘袍緩緩道,“那叫紅綾的女子自稱是登州人士,卻對登州風土人情知之甚少,本王只稍作試探,她便錯漏百出。”
李鈞之前常年在外奔走,去的地方多,見識廣,晏姻對他的話是信的,但也不全信。
她掃了李鈞一眼,觀他面色沉著,不像是打誑語,遂道,“憑這點你就懷疑她,未免也太過武斷了。”
李鈞輕搖搖頭,“本王并非無故懷疑她,這兩日你未來后院,她卻打聽到你是在為萬花樓的事而忙碌,可見她對你的行蹤相當在意。”
頓了頓,李鈞抬眸對晏姻一笑,眼里有幾分贊許,“還好你行事小心,未落什么口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