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得了這個夸獎,晏姻心里有幾分得意。
但想那紅綾混進來,絕不是打個小報告那么簡單,遂半挖苦半認真對李鈞道,“紅綾說了,她喜歡你,我看你也不用舍不得皮相,以后只管到后院來得勤些,多與她接觸,早查出她的底細早作打算。”
李鈞仰天嘆了口氣,“是啊,早查出來,本王也就不用來后院了,落得清靜。”
呵,這口氣,得了便宜還賣乖。
“你不想來可以讓白虎來。”晏姻脫口一句,但想到白虎的去處,又佯往四周看了看,裝作不知情,問道,“對了,白虎不是一直跟著你嗎,他這會去哪了?”
李鈞蹙眉一笑,語氣有些嗔怪,“虧你好意思問本王,若不是你唆使趙春往濠州去,白虎也不會借故出門尋醫。”
“咳咳。”晏姻干咳了兩聲,雖是心虛理虧,但還是扯著喉嚨道,“我又沒讓他跟著趙春去,腿長在他自己身上,他自己要去,我還能攔著不成。”
李鈞哼了一聲,不置褒貶。
驀地又道,“你今日為本王爭風吃醋的勁頭演得不好,太過,嚇到她們了,不如上次的詐死好。”
“……”
晏姻捏緊了拳頭,她剛才是在演戲嗎?
算了,算了,這傻子認為她是在演戲就是在演戲吧,沒得還真認為是為他吃醋了。
“你剛才演得也很爛,爛到我差點都不能配合你了,你以后還得好好再琢磨琢磨。”
晏姻在言語上絲毫不占下風,丟下一段話起身走了。
待她走遠,李鈞才吐出口大氣。
慶幸自己隨機應變,大事化小,小事化無躲過一劫,要不然晏姻那一剪刀說不定又會戳到身上來。
翌日吉時,曹玉竹的花轎進了晉王府。
冷冷清清,連個服侍的丫鬟都沒帶來,下了轎還是慧兒給攙進的揖翠軒。
而李鈞那個新郎官不知所蹤,一天都未露面。
晏姻也因為萬花樓的姑娘送信進來,說孫含香在牢里染了風寒,又說衛云娘的小兒子被熱水燙了。
等等煩心事,一早就出門去了。
待看過孫含香,去宮里找嬤嬤要了藥膏拿去給衛云娘的小兒子搽了,再回府,已經是月上柳梢。
簡單吃了晚膳,晏姻癱在美人榻上等著小丫鬟送水進來盥洗卸妝。
青鸞則拿小木錘給她錘著腿,有一搭沒一搭和晏姻說著話。
“公主,今日王爺也不知去哪了,一整日都沒見著人,您又不在府上,那曹玉竹進來連個招呼的人都沒有,怪可憐的。”
晏姻嗯了一聲,“她該,誰讓她來的,又沒誰求著她來。”
聽晏姻這話不對,青鸞錘著腿不說話。
這時,管家進來在外間請示,“王妃,曹夫人入了府,但王爺還沒回,您看......”
“我看什么,我又不能代替王爺去洞房,讓曹夫人等著吧。”
晏姻一句話噎得管家不知怎么回。
半天,管家又道,“曹夫人沒有陪嫁的丫鬟過來,您看是安排幾個丫鬟過去侍候為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