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諾諾稱是。
心里委屈,她從未對太子邀過寵,太子每每到她那里去,她都是聽皇后的教導,將太子往外攔。
可太子偏就喜歡她。
沉了沉氣,皇后瞟了徐瑾一眼,揚手讓她起來,沒得被宮女看見,以為她這個婆婆有多惡毒,動不動就罰媳婦的跪。
待徐瑾起身,皇后又道,“你確定晉王和晉王妃不知曉本宮之前找過周氏?”
皇后一直疑心晏姻收留周氏的目的。
為這事她專門派人去查過,回說是曹玉竹求晏姻,晏姻才派了身邊的武婢去救周氏于水火。
但這事她一直沒得到驗證。
她擔心周氏是將她曾讓曹玉竹給李鈞下毒之事,與晏姻說了做為條件,晏姻才收留的她。
所以才讓徐瑾去晉王府一探究竟。
但這事徐瑾不確定,畢竟她都沒見到周氏和曹玉竹的人。
沒問過她們。
遂老實答道,“應該不知道吧。”
聞言,皇后忍不住又是一聲怒斥,“這就是你今日在晉王府待了一個時辰的收獲?”
徐瑾耳膜一炸,提了裙子又跪了。
不敢說晉王府的歌舞好看,她在晉王府的大半時間都看歌舞去了。
搜腸刮肚,徐瑾將從紅綾那里打聽到的,不知有沒有用的事說與皇后聽。
旨在證明,她并不是一點收獲都沒有。
“晉王妃見到兒臣并未表現出異樣,另兒臣問過紅綾,紅綾說曹氏不受晉王待見,而曹氏本人也不去向晉王邀寵,與晉王關系冷談。”
“又因曹氏之前求晉王妃救了她娘親,所以曹氏對晉王妃多有溜須拍馬之舉,晉王妃也與曹氏走得近。”
言畢,徐瑾瞟眼偷看了皇后一眼。
生怕她再罵她蠢。
但皇后沒有。
此事與她知曉的相符,讓徐瑾去確認一番也可,她沒什么好苛責的。
且皇后也知道,讓徐瑾去打聽這事,實在是難為她,畢竟她沒什么心機。
只怕她一開口,就會被晏姻察覺。
皇后現在所憂慮的是,自己的把柄在外,一日不除一日不得心安。
但現在讓人去把周氏和曹玉竹都解決掉,顯然不妥。
若周氏沒說什么,暫時可留她條賤命。
若說了什么再被害,晏姻首先就會懷疑她。
如此,在不能確定周氏到底說沒說,晏姻到底知不知道的情況下,冒然去動周氏和曹玉竹,乃是下策。
且上次徐黛的事,雖沒被晏姻識破,但不保證她心內沒有芥蒂。
照此看,解不解決決周氏母女都是棘手。
徐瑾見皇后撐在鳳椅上,撫著額眉頭越蹙越緊,不知她在想什么,遂問道,“皇后,您怎么了?”
皇后鄙夷的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徐瑾,“你是太子妃,別動不動就跪,起來。”
驀地,她又問道,“那紅綾是什么人?”
“是晉王的侍妾。”
徐瑾起身答著,說到紅綾,她又想到一事興許皇后聽了會高興,遂道,“今日臣妾聽紅綾說,晉王妃好像私下煽動曹氏與晉王和離,要給曹氏找夫君另嫁。”
果然,皇后聞言眉間有了喜色,“此事你可說與嬤嬤說了?”
徐瑾搖頭,“沒有,紅綾讓兒臣不要到處亂說,怕被別人知曉。”
皇后對徐瑾一陣搖頭,“你與她不熟,她若怕別人知曉,就不會說與你聽,所以說你蠢,該說的不說,連晉王府的一個小妾都不如。”
徐瑾蹙眉低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