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到紫宸苑門外,見紅綾探頭探腦往院內看,白虎不禁問道,“綾夫人找王爺有事?”
紅綾笑笑,“聽說昨晚有小廝撞倒了王爺的院墻,我來看看王爺受傷沒有。”
她嘴里雖這么說,但臉上漫不經心的表情看不出是關心人。
反倒是像幸災樂禍,看李鈞被砸死沒有。
“王爺好著呢,小廝們撞墻的時候王爺正在屋里睡覺,沒出來。”
白虎應著,因為要掩飾說慌,不自覺多了些肢體動作。
他揚了揚手上的信。
幅度有點大,信從信封里滑了出來,落在紅綾腳邊。
“這是什么?”紅綾彎腰撿了起來。
白虎愣了一下,答,“我寫給趙春的信。”
白虎不知道李鈞信上些的什么,但想,若是言詞露骨,勢必會引發王爺愛妾的醋意。
畢竟女人都很小心眼。
所以答他寫給趙春的是為上策。
但他想錯了。
紅綾聽說是寫給趙春的后,撿起來就讀:
愿此間,
山有木兮卿有意、昨夜星辰恰似你,
身無雙翼,卻心有一點靈犀,
愿世間,
春秋與天地,眼中唯有一個你。
讀完,紅綾將信拍在白虎肩上,道出兩個字,“不好。”
“不好?哪里不好,情真意切,含蓄內斂,我看好得很。”
白虎反駁,心內卻暗暗松了口氣,還好信首未題名號,內容也清雅。
他們王爺沒寫什么出格的言詞。
紅綾不屑的笑笑,“你知道為什么趙春至今見你就打么?”
白虎也很想知道答案,“為什么?”
紅綾在院前石凳上坐了,才道,“我接觸的女人比你多,每個女人都不一樣,對待趙春那種的,你說話做事就得直接,不似你們習武,點到為止,而是要點破。”
這個,好像很有道理。
白虎受益匪淺,信也不去送了,坐下與紅綾細談。
談得興起,許了紅綾半斤桃花糕,讓她代筆寫一封,他好拿去送給趙春。
很快,白虎將李鈞的信送給了晏姻,又火速到街上買了桃花糕。
再回來,紅綾代筆的信也寫好了。
白虎展開看過,二話沒說,將桃花糕交給紅綾。
待她去了,轉身回了紫宸苑,將信交給李鈞,“王爺,您看看。”
“王妃這么快就回信了。”李鈞心內歡喜,忙接了信念:
你是那水兒,我是魚
離不開你。
你是那花兒,我是土
肥養著你。
你是那柴兒,我是火
定要燒你。
念完,李鈞的臉從額際紅到了脖子根。
信上,通篇詩不是詩,詞不是詞,可以說很土,很俗,但讀來讓人熱血沸騰。
“沒想到姻兒言辭這般露骨。”呢喃一句,李鈞撩起袍子就要往靜月閣去。
“王爺,您去哪?”白虎攔住了他。
“去王妃那里,讓她燒了本王。”
王爺色令智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