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鈞心下又是一軟,伸手拉晏姻起來,“走,我教你騎馬去,待會我們獵只梅花鹿回來烤著吃。”
晏姻沒動。
她沒想騎馬,也沒想親手宰鹿吃肉,只想對李鈞發幾句牢騷而已。
“我不騎馬,會摔下來的......”
“有我在,不會讓你摔著的。”
“我不會拉弓......”
“我給你拉,你幫我搭上去,獵的獵物都算你的。”
拉拉扯扯,晏姻還是被李鈞拽上了馬。
她坐在李鈞身前,抵著他的下巴,貼著他寬厚的胸膛,不知怎地,一點懼怕都沒有,甚至還有幾分興奮。
兩輩子,她從未騎過馬。
晏姻一手拽著韁繩,一手揚著馬鞭,眉飛色舞,拿胳膊捅了捅了身后的李鈞,“欸,怎樣才能讓馬走?”
李鈞眸中含笑,低頭在晏姻白皙的后頸處嗅了嗅。
那里散發出的,淡淡的百合花香,讓他心曠神怡。
這個女人刁蠻任性,愛耍小聰明,且矯情善變,但他就是喜歡。
“喂,你快告訴我,怎么才能讓馬走啊。”沒得到李鈞的回答,晏姻又往后捅了捅。
“哦,是這樣...”李鈞回過神來,抬起頭,握住晏姻拽著韁繩的手,“...你將韁繩連拉兩下,然后兩腿輕敲一敲馬肚子,它就會走了。”
晏姻聽話照做,馬果然動了。
“欸,好玩!”
歡呼一聲,晏姻拉著韁繩不放,兩腿在馬肚子上不停的敲,踢雪烏騅也就撒了歡的往前跑。
“靠緊我,不要亂動,要加速了。”
李鈞一手握著晏姻拽韁繩的手,一手抓著晏姻執鞭的素手,在馬屁股上輕抽了一下,打馬穿過女人們的馬球圈。
向先行一步的諸皇子追去。
他們身后,看著踢雪烏騅呼嘯而過,徐瑾和幾位王妃似吃了幾顆沒熟透的李子,心里酸溜溜的。
特別是徐瑾,適才見著晏姻來,她就故意拉著幾位遠道而來的王妃說話,不讓她們搭理晏姻,要讓晏姻坐冷板凳。
沒想晏姻沒人玩,與自己夫君兩人一騎,策馬揚鞭玩得歡。
即便徐瑾是太子妃,太子寵她,她也從未與太子同乘過。
其他王妃更是不談,在各自王府里鞍前馬后的侍奉自家夫君,還不能與府中小妾爭寵。
見夫君招其他姬妾侍寢,還得陪笑臉。
她們的日子過得太難了!
“五弟,三弟為何未與你一同前來?”太子李宥問追上來的李鈞。
李鈞將馬速降低了些,方搖頭道,“不知,我并未與他相約,還以為他已先我而來。”
李宥嗯了一聲,又問道,“聽說南陵國來訪的御史在你府上客居,為何也未看到人?”
問話時,李宥不經意掃了李鈞身前的晏姻一眼。
晏姻亦在看他。
第一次隨李鈞入宮時,被一群宮女簇擁著,她雖匆匆見過李宥,但未細看。
現在看,李宥雖是皇后親生,長相卻與皇后無一點相似之處,偏得皇上真傳,看著文文弱弱,眸中一汪清泉,似個多情書生。
“晉王妃也來了!”與晏姻視線相碰,李宥禮貌性的打了個招呼。
晏姻亦頷首回禮,只看到了李宥早已側過去的側臉。
之前李謙這般,現在李宥又是。
古代就是這點不好,弟媳婦和大伯,嫂子和小叔子之間,互看一眼都多余。
晏姻心內唾棄。
剛才那么多李鈞的兄弟,都還未好好看一眼呢,可惜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