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獵的才對,你說過只要我幫你搭上弓,就都算我獵的。”晏姻側頭整理被風吹亂的發髻,咕噥道。
李鈞忙不迭改口,“是是是,都是愛妃你獵的,我就是給你出蠻力拉了個弓而起,你快吃吧。”
晏姻嬉笑著轉頭要咬。
但見鹿肉紋理里還帶著血,她哽了喉嚨。
射殺時不覺得,現在想起梅花鹿被屠宰時血濺當場的慘狀,她心里齁得慌,別說下嘴咬,接都不敢接。
若是沒瞧見,她可以吃下整條鹿腿。
“你吃吧,昨晚吃多了到現在還沒消化,我吃這些清淡的就好。”說著,晏姻捻了一口蜜餞放入口中,又倒了一碗熱牛乳捧在手上。
李鈞收回手,咬了一口鹿肉,“你吃這些可以挨到明日么?”
明日?
晏姻蹙了眉,“我們要在這里過夜啊?”
李鈞點頭,“你的免罪牌還未給你拿到。”
“可你是第一名誒!”晏姻不服氣。
適才回營清點,李鈞獵了兩頭梅花鹿,四只狐貍,兩只野兔。
其他幾位皇子每人也就獵了三五只野兔,李鈞都快趕上他們一倍了,明明就是第一名啊?
她都在想那免罪牌長什么樣了。
“量是其一,那林中有一只猞猁,誰若獵得才算贏。”李鈞坐在晏姻身邊,啃著鹿肉,又看了一眼李宥那邊。
李宥營帳前,擺著三頭豪豬,一頭麂子,兩只野兔,沒有猞猁。
“還要獵猞猁啊?”晏姻眉梢垮得都要掉下來了。
猞猁不說是極兇猛的野獸,那也是比狐貍要兇狠許多,圍場不是應該只有鹿、兔子這些溫馴的動物么。
沒事瞎養什么猞猁。
現在去獵它?
晏姻不想要免罪牌了。
“殿下,這次您若獵得猞猁,妾身定用那皮毛給您做一副護腕。”徐瑾嬉笑著對李宥道。
晏姻在這邊聽得清楚。
恍惚還覺徐瑾偎在李宥身邊對她撇了撇眉,那意思似在說,太子殿下箭術更精準,她家男人更優秀,那免罪牌她得定了。
頓時,晏姻怎么看身邊的李鈞怎么窩囊。
他怎么還能吃得那么香呢?!
“姻兒,你...你這般看著我可是想吃一口?”李鈞將手里啃了一大半的鹿肉又遞給晏姻。
半天他就覺氣氛壓抑,果不其然,一抬頭,晏姻橫眉鼓眼的,似乎看他很不爽。
“你趕緊給我獵猞猁去,贏不來免罪牌你就不是我男人。”晏姻咬牙威脅道。
這個......好可怕!
李鈞張嘴啊了一聲,答應著,又抓緊啃了幾口鹿肉,起身爬上馬背要去。
“慢著。”晏姻站起身,拍拍裙上的草屑,方抬頭道,“我不去盯著你能成什么事,快扶我上去。”
晏姻優雅的抬起了手臂。
李鈞似個小宮女般,下馬小心翼翼的牽著她的手,先扶她上去,然后自己再跨上馬背,接著駕一聲絕塵而去。
他們身后,眾王妃急催自家夫君快上馬。
還有一夜的時間,輸贏都得搏一搏。
徐瑾不敢在公開場合如晏姻那般使喚太子,看著晏姻耀武揚威,嘴里才吃著挺好的烤肉,頓時就不香了。
“瑾兒在帳內等我,我也去湊湊熱鬧。”說罷,李宥起身上馬。
皇上與眾武將隨后也去了。
天色漸黑,眾人興致有增無減。
夜間狩獵似乎比白日更有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