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厭憎呢?
郁雪冷笑,帶著嘲謔的語氣,“云潮,我比不得你自己創業當老板,女人想在職場上往上升何其艱難?有時候不得不與厭憎的人,虛與委蛇,即使明明知道他劣跡斑斑。”
霍云潮的關注點落在了后一句,“所以,你是承認他有職場侵犯女性的劣跡了?”
“我沒有。”郁雪矢口否定,因為急切,臉上泛起了一絲紅暈,眼睛也是紅的。“云潮,不要糾結這個問題了。華鼎做到這么大,高家的實力不容小覷,你也不想得罪一個實力這么雄厚的潛在投資者吧?”
霍云潮端著那半杯綠茶,透過杯身看郁雪,聲音卻冰寒地要命,“郁師姐,是他先得罪我的。人有逆鱗,我亦有我的禁區。我待人處事以和為貴,但有人惹上我,我也并不怕事。你有你的立場,置身事外我無所謂,左不過多用一些時間。你知道的,我技術不錯,財力也還可以,性格更是堅忍。那些塵封于網絡下的悠悠眾口,那些被和諧的憤怒和聲訴,那些個血跡斑斑的證據,只要我想找,相信我,掘地三尺也好,直上云端也罷,我一定都會找到。到時候牽連到師姐,我不保證你可以全身而退。”
先禮后兵,有理有據,字字鏗鏘,擲地有聲。
霍云潮就是這樣的人。
郁雪深深看著他,后背冒起一串涼氣,“所以,云潮,你是在逼我,在威脅我嗎?逼我堵上我的職場前程去指證高強?為什么?”
霍云潮復又平靜,仿佛剛剛的慷慨陳詞都不曾發生過。“你知道為什么。不要試圖去傷害她,我會發瘋,我瘋起來誰都別想好過。”
就像秦述了解的,霍云潮愈冷靜,內心愈洶涌。
服務員過來,禮貌地問他們要不要續杯,霍云潮示意“謝謝。”
杯子里再次充盈了綠意,在夏日里給人陣陣舒爽。書店的女讀者路過,朝著霍云潮指指點點,紅著臉議論“好帥啊。”
同伴則是很羨慕郁雪,“人家有女朋友了,女朋友氣質也很好啊。”
“嗯嗯,真的很登對。”
曾幾何時,她也是這樣認為的。可既生瑜何生亮,既生雪何生雪呢?
這樣的議論很快消失了,郁雪拂了下鬢邊發,讓自己不要陷入狼狽的境地。
“云潮,你需要我怎樣做?”
談判才剛剛開始,她會待價而沽。
霍云潮很干脆,“警方現在已經介入,我希望你提供高強過往侵犯的證據。”
“哪我有什么好處?”這么做,她在華鼎將徹底呆不下去了。
“保你無虞,全身而退。”
沒有利益承諾,沒有高薪職位,什么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