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甘心,出來單干,雪景年給予了很大的支持,我起初還念著舊情,誰曾想這只是他繼續控制我的手段。花氏創業近十年,表面上風光無限,但實際上,核心產業仍受雪景年把控。憑什么?”
花寅發出了一聲暴喝,眼底泛起了紅血絲。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所以我伙同幾個商業巨頭,將他送進了鐵窗。”
石破天驚,這番話在花瑟大腦炸響。她張了張嘴,沒說出話。
“包括網上瘋傳的雪氏非法經營案,以及行賄案。雪潤借殼上市過程中,我以雪景年的名義做了這一切。當然,這其中有他的縱容,只不過我遠遠超過了他能容忍的度。”
花瑟麻木地聽著,極力壓制著驚駭之心。
“然而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有一次,在華鼎資本的天臺,我和華鼎高如海的談話,被兩個年輕人撞見。一個是高如海的兒子高強,一個就是和高強亂搞的女職員。我不確定她們有沒有聽到我們的談話。不過我還是調查了一番。意外發現,女職員叫郁雪,高強有潛規則辦公室女性的前科。”
“事情就此過去了,花氏和高氏的合作還在繼續。可千不該萬不該,高氏不該打你的主意。有一次高如海那個老家伙居然提出,想讓高強和你訂婚,結秦晉之好。他兒子高強是個什么貨色,如何配得上我的寶貝千金,我矢口否決。我知道你傾慕靳珩,于是私下和靳江交好,遞出了橄欖枝,還讓出了一個很好的項目和靳氏合作來做。”
這些事,花寅不曾告訴過花瑟,她一直以為,靳珩是因為在雪千黛那里鎩羽而歸,加上和她發生了那種事,加上兩家門當戶對,這才使得靳珩接受了她這個女朋友。原來父親背后付出了這么多的代價啊!
“高如海得知,便也作罷。上個月初,我去悠悅會所,正好看見了高強和雪景年的女兒在一個包間。一個是浪蕩公子,一個是老東家女兒,我思及種種,便撮合了她們一下。”
他是有多恨雪景年,才會將這份狠施加在雪千黛身上?他說“撮合”時輕描淡寫,卻完全沒理會對當事人會造成怎樣的影響。
“不成想,會所的監控發現那個女職員郁雪也出現在場。一次或許巧合,兩次就必須扼殺。我讓馮忠找人,解決了她。她命大,沒有死,這始終是個隱患。而最近我感覺到,有一張無形的網正在收口,而我落入了網中。高強已經進去了,華鼎在資本市場一再潰敗,網上的種種紕漏,我一再被請去局子……瑟瑟,未來也許花家就要靠你了。”
花寅抓緊了花瑟的肩膀,手指快要嵌進去。“你聽到了嗎?”
“爸!”花瑟撲進花寅懷里,眼淚稀里嘩嘩“你不會有事的,你不能拋下媽媽和我啊!”
“瑟瑟,聽爸爸的話,我把花氏留給你,這對你來說擔子也許太重,可能短期內你還不能掌控。所以你一定要抓住機會,勾住靳珩的心,以商業聯姻的形式鞏固風雨飄搖的花氏,就是付出一定的股份也在所不惜。日后再徐徐圖之,將家族企業全部收回。”
靳珩?這就像一棵救命稻草,可她轉眼想到上一次,上次她脖子上的紅痕被靳珩發現,他們的關系更是到了冰點。如果不是“吃好一點”處于關鍵時刻,他估計巴不得立刻和她分手吧。“可是爸,靳珩他不愛我,他恨死了我……”
“瑟瑟,女兒家最好的資本,要利用好。如何收回一個男人的心,不用爸爸來教你。更何況,還是你中意的人。“
不知道為什么,花瑟眼皮一跳,撫摸上了自己的脖子,想起了那一夜,想起了那個被她戲弄、羞辱的男人,給予她的痛和快樂。
“如果這些還不夠,那就要讓靳氏一起墊背,反正雪家的案子,靳江也參與了尾巴。不過這個籌碼,不到萬不得已,你不要拿出來用。“
花瑟愕然。
社區之外,有警車的聲音響起。一隊警員進入了這個高檔的別墅區,闖入了花家的別墅。
花寅和花瑟回到了別墅首層的客廳,就看到一個警長出示證件,“花總裁,你涉嫌雇傭人員謀殺他人性命,現依法將你逮捕。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說的每句話,都可能成為呈堂證。”警長正是鄭放。
花寅整理一下衣領,從容自若。
“花總,對不住,聽說您剛從經偵放出來,這就要請你去刑偵。您老真的很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