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折騰了一陣,柳后終于松開了陳茵。
“母后.....”,陳茵試圖打破這種靜默,不然一會兒她又這么莫名其妙摟著自己哭怎么辦啊。
柳后終于哭夠了,攢了這么久的眼淚流出來的感覺真好,黑不黑圈圈已經都不重要了,反正皇帝也不會讓自個陪了。
“你真要去棲霞山啊?”柳后擦著眼角,嘆口氣說道。
陳茵點點頭,“父皇說那里山很漂亮,我就去看看。”
“好吧,你去吧,”柳后站起身,“我回去給你準備安排去棲霞山的東西,你到那里住別院也還要修繕下,我走了。”
發泄完了,柳后煩擾也頓時少了一半,一提到安排準備要去的東西,天啊,好多事。
哪還顧得上愁啊,憂的,還是快點去安排著,開始動起來,樣樣妥當了,茵兒去了也好住的舒服。
陳茵有些迷茫瞠目的送柳后離開。
匆匆來去也,這會可以安寧下來了吧,陳茵望了一眼自己卷起來的畫卷,想了想,沒有再打開。
跳到桌椅上,提筆認真的抄起佛經,這事得快些做了。
這佛經不但字多,這么厚,而且還是全然讀不通,晦澀干硬,還居多生辟字,也不知自己母后喜歡的到底是個啥。
一部金剛金都揣摩不透,還整這么偏硬干澀不通的東西看,難不成她造詣,已經高到這地步了,可又為什么上個香,抽個佛偈都解不開。
算了,自己就當練練字,這手雞爪文寫整齊點,也不是很難看,陳茵看了一眼自己寫下的一頁,滿意的點點頭,繼續。
在陳茵抄完最后幾頁佛經時,柳后也終于將要去棲霞山的事操辦妥當了。
那幅父皇畫的水墨畫,陳茵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來來回回的幾次。
陳茵記得前世也是母后去世,父皇也說過將自己送到棲霞山去住,是讓身邊的侍從來傳的口諭,可當時自己并不愿意。
沒有了管束,又有柳后縱容著,陳茵正是耍的歡快時,哪舍得去別處。
陳茵也更不愿,就這樣被推開,拋棄出去。
每日在柳后跟前逗趣,玩耍,這溫暖是自己一直渴求的。
陳茵怕自己離開,這些剛得到的溫暖就會消散了去。
親近,親近,都是越近越親,距離同時間是最能破敗親近的,陳茵不想,也不愿失去好不容易得到的珍貴。
陳茵很是驚慌,沖去要見父皇,可清芷拉著自己竭力勸說,不讓自己去,說皇帝說的就是圣旨,是不可違的。
可越是這樣,陳茵就越上火,憤憤不忿的打鬧反抗,甚至放火要燒了落雪殿。
雖然最后柳后來收場這個亂局,但陳茵卻因這件事,同父皇之間從此也都變得更為疏遠。
隨著時間,也長成了各自解不開的埋怨,至死都未再見過。
陳茵想了想,還是將那副畫放箱籠中。
離開并不是溫暖就離去了。
陳茵沒有讓柳后來送,早早的起來帶著殿中的仆從就上了馬車。
今日宮中嫻妃生辰,父皇讓擺宴在銹珍閣與眾樂。
瞧著宮門口增加了大量護衛,再到這么早進出來往的太監宮女就可以看出父皇對此事的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