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成芳開啟了洞玄境界,要以境界的差別碾壓對手。
這就是等待已久的時刻,此時已經耗盡了對方的神識,強弩之末,這是最后一擊。
嘶嘶作響的劍飛速的迎面而來,張一凡跳的很高,像一只鳥兒一樣。
即使是強弩之末的劍,依然是洞玄之劍。
躲過了劍刃,依然無法躲過憤怒的劍氣,鳥兒似乎折斷了翅膀,從高處滾落下來。
殘暴的劍氣劈開了空氣,劍氣所到之處,摧毀了一切存在。
然后,就在鳥兒快要落下之時,冒出一把木劍,橫掃過來,擊中了韋成芳。
身上的衣服全部被劍氣撕碎,衣衫襤褸的張一凡躺在已經被洞玄的劍氣破碎的地板上,渾身的骨頭像碎了一般的疼痛,一口鮮血從口中吐出。
張一凡跌落在地,一聲悶響之后,全場寂靜,鴉雀無聲,而地板上卻發出噼里啪啦的輕微的響聲。
坐在場邊的一名修仙弟子看到幾個小東西四處滾動,有些好奇,伸手撿起身前的一個。
是一顆帶血的牙齒。
這名修仙弟子驚訝的望向場中的韋公子,這個平常玉樹臨風的韋公子此時變成另外的一副模樣,發髻凌亂、臉色鐵青,滿嘴是血,簡直就像一個剛剛吃完人肉的惡鬼。
剛才,小雜役的木劍擊中了韋成芳的臉。
全場依然一片寂靜,所有的人都被驚呆了。
一個沒有修行的小雜役擊敗了洞玄境界的韋公子。
盡管那個小雜役正在從地上掙扎著準備爬起來,但是不管爬的起來還是爬不起來,所有的人都知道,這場戰斗的勝利者,是這個無名之輩的小雜役。
站起來了,張一凡站起來了,盡管有些不穩,可還是站了起來。
一個掌聲不知道從道場的哪個角落里響起,緊接著又是幾個掌聲,然后更多的掌聲響了起來。
在掌聲之中,張一凡張開了嘴,聲音從夾雜著血沫的口中發出。
“我只是想討個公道。”
沒有幾個人能聽懂這個小雜役說的是什么,也沒有人在意他說了什么。人們震驚的是一個不會修行的小雜役戰勝了洞玄境界的高手,這在整個帝國的修行歷史中都是一件空前絕后的事情。
不僅現在大家在傳頌著這件事情,即使在多年之后,人們依然津津樂道。而青城宮也因此增加了幾個景點,每年新晉的修行弟子們都會前去參拜,教練們會指著一棵參天的古樹,來教訓他們,“你們要好好練習,當年你們的前輩就是在這里砍柴悟道,從而擊敗了洞玄高手。”
而一些沒有修行潛質的弟子們則會偷偷的跑到樹下或者小溪的傍邊,立下誓言,“沒有修行潛質也沒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要加倍努力,向前輩學習,早晚有一天,我也會擊敗洞玄境界的高手。”
當然,此時的張一凡并不知道這些后來發生的事情。
像個戰場上僅存的英雄一般,張一凡躺在擔架上,在人們的簇擁到了醫藥局。
“一定要把他治好,這個不會修行的人戰勝了洞玄高手。”
“一把破木劍就打敗了洞玄,真了不起。”
“知道了,都給我出去。”醫藥局的道士揮舞著搗藥的木錐,趕走了這幫追星族。
事后,張一凡躺在宿舍里,整整躺了三天三夜。
前來探視的人絡繹不絕,副教主吳子路派人送來了藥丸,這是一種極其珍貴的藥丸,而這種藥丸吳子路很少送給別人過。
“了不起,真的了不起。”護衛局的道正吳慶照坐在炕頭,一連說出了幾個了不起。
膳食局的道正送來了松茸燉母雞,味道很鮮美,藥丸和雞湯讓張一凡的身體恢復的很快。
有人歡喜,就有人憂愁。
齊云閣的一間密室里,丟掉半嘴牙的韋成芳說氣話來有些跑風。
“不要再等下去了,我們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