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石村一側的樹林中。
陽光透過稀疏的樹林直射而下。
獨立團暫編突擊連在這片樹林間休息,除去幾個警戒的戰士,其他人都是抱著一床薄被子,穿著厚實棉衣,幾個人裹在一起,在鋪著樹枝毯的巖石旁呼呼大睡,粗重的鼾聲此起彼伏。
上午九點,黃寶旺準時睜開了眼睛。
從七點到現在,除去尋找睡覺的地方和鋪設樹枝,他只休息了一個半小時,疲憊和困意充斥這他的全身,讓他忍不住想要閉上眼睛,再次蜷縮進溫暖里。
新棉軍裝很厚實很保暖,再裹上一床薄被子,在這陽光有冬日,沒有風的天氣里,躺在鋪設著厚厚樹枝的地上,格外溫暖舒適,很適合睡眠。
打了個呵欠,黃寶旺艱難的撐起身子,使勁揉了揉眼睛,之后他仍然覺得很困,便從地上抓了一把雪,在臉上搓了搓,冰涼的感覺浸入臉龐,他頓時清醒了不少。
翻開裹在身上的行軍被,將之蓋在一旁的戰士身上,黃寶旺奮力的站了起來,視線看向一側。
在那里,四十皮大騾馬安安靜靜以半跪的姿勢在地上閉著眼睛休息,它們背上的物資并沒有卸下來,而是依舊裝載在馬鞍上,馬鞍兩側有兩根鋼條杵在地上支撐,以減輕騾馬的負重,讓騾馬可以休息。
“這馬鞍設計的真實在”
看了看那杵在地上四平八穩的馬鞍,以及馬鞍下睡得香甜的騾馬,黃寶旺不內心夸贊道。
伺候騾子,他也干了十幾年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設計如此精巧實用的馬鞍。
騾馬上的物資裝卸很麻煩,需要捆綁固定,擺放還需要考慮到騾子的重心,以及兩側的平衡,但騾馬不是汽車,需要時常休息,休息的時候肯定要把背上的東西卸下來,不然騾馬不能好好休息,還會壓出問題。
但戰爭時期,一旦敵人追上來,可沒時間讓你重新裝卸物資,于是這種馬鞍很好的解決了問題,休息的時候兩邊的鋼條撐在地上,減輕騾馬的負重,讓騾馬好好休息,敵人追上來的時候,收起鋼條就可以出發。
實在是方便!
“起來了,該干活了”
叫醒同班的戰士,也就是第十班的十六個戰士,黃寶旺帶領著大家開始干活。
他們這一班主要是負責照顧騾馬,戰斗是參與的最少的,體力消耗自然也是最少的。
同班的戰士們一個個艱難的爬起來,艱難的睜開眼睛,沒有人有怨言,紛紛抄起隨身攜帶的鐮刀,四處去割草和樹葉來給騾子喂食。
這騾子很老實巴交,自己絕對不會隨便吃食,只有牽拉的人去喂,才會吃,其他時候,哪怕路邊有好吃食,也絕對不會去啃一口,所以沒有帶箍嘴。
將全班集合起來,黃寶旺指揮著:
“雖然這騾子幾乎什么都能吃,但咱盡量多割嫩葉子,有毒的不要割,一個小時的時間,盡量多割一點,另外,給每一匹騾子吃一斤豆粕”
“言子,你們組去打水,那邊有一條小溪,每個騾子至少五桶水,這騾子喝水胃口很大”
“是”
“是”
眾人眾人利索的的開始去干活。
同一時間,不遠處,舉著望遠鏡警戒的蘇繼剛稍稍隱蔽了身形,想著一旁的張大彪說著:
“那邊有一伙偽軍朝這邊過來了,要向深處轉移么?”
前一秒還在打呼嚕,后一秒張大彪刷的就豎了起來,接過蘇繼剛的望遠鏡,朝著遠處的偽軍看了眼,幾秒之后,他將望遠鏡丟給蘇繼剛,然后刷的睡下,只留下一句話:
“沒事,這伙偽軍發現不了我們”
呼呼····呼嚕聲再次響起。
這他娘的這家伙到底剛才是醒的還是睡著的····蘇繼剛嘴角抽抽了幾下,舉起望遠鏡繼續看向遠處偽軍。
不一會,這伙偽軍改變了方向,向另一側搜索而去,他也就放下心來,打了個呵欠,將望遠鏡交給一旁的戰士,自己也趴在行軍被上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