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換成朱副班長當排頭了,因為這里的路較為難走,而且這個點位在冬天不屬于巡邏點位,所以自入冬下雪以來,這條路就完全沒有人走過,是坑是洼不是老兵根本分辨不出來。
但即使朱副班長走過不少次這里,在走了五百多米后,也不小心摔了個跤。
當滿臉是雪的被眾人扶起來后,林意說道:“我的體能還行,要不我來當排頭吧,再不濟快要摔倒的時候,我能及時反應過來,不至于摔的滿臉是雪。”
誰知道一向服從的朱副班長卻直接拒絕了,“不,我要當排頭。這些地方當初就是李同志一步一步走下來的,五六十年前,在那個只有棉大衣和棉布鞋的年代,李同志都能把這里巡邏起來,現在咱們的裝備這么精良,我還能怕摔跤嗎?
再說,現在我摔了一跤,有護膝、有護肘等裝備保護,一點傷都沒有。可在那個裝備匱乏的時候,他不知道摔了多少跤,不知道受了多少傷,他還是一點怨言都沒有,我得像李同志學習,我一定要當排頭走到他的墳塋跟前。”
林意聽到朱副班長的話,沒有做聲,只是走到了朱副班長身后,把排頭的位置讓給了他。
這一路朱副班長摔了七八次,每次摔倒他都能立刻爬起來繼續走,仿佛就跟從沒摔過一樣。
林意知道朱副班長現在是有極強的信念,所以才已經忘記傷痛了。
更準確的說法是,有了極強的信念后,朱副班長即使有了傷痛,也能極大的簡化這種傷痛。
不過林意卻知道,這只是暫時的,等掃完墓,信念沒那么強烈后,身體就會劇烈疼痛起來。
別看大家穿的裝備很齊全,但這里裸露的巖石扎人可相當疼,摔到雪上也還好,一旦摔到巖石上,總有地方會被磕紅磕紫,甚至是磕破,到時候在受下凍,傷口立馬會變成凍瘡,一冬天都好不了,一碰到就疼,那滋味別提多難受了。
在朱副班長踉蹌的帶隊趕到墳塋后,林意喊道:“其他人打掃墳墓積雪,朱副班長,你過來。”
朱副班長還想去打掃墳墓積雪呢,但看到林意的嚴肅的眼神,只能先跟著林意來到一旁。
林意指了指旁邊一塊比較平坦的巖石,“坐下。”
朱副班長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林意一把抓起朱副班長的腿,用醫療技能掃描了一圈,果然看到小腿已經被磕紫了,但幸運的是,沒傷口,沒流血。
林意隔著保暖褲,慢慢的給朱副班長揉起了青紫的那一塊,朱副班長先是疼的受不了,但沒一分鐘,小腿就舒服的不行,疼痛感居然完全消失了。
林意看到朱副班長的臉色變好,也沒想到三點醫療技能居然會這么有效,說道:“現在在室外,沒法給你涂紅花油,我就先給你按按活下血,等回到哨所后,在給你好好揉揉。”
朱副班長有些過意不去,“不用了吧,這點小傷算不得什么,不信我把褲腿撈開給你看,這都算不上是傷。”
林意嘖了聲,“不想傷口變凍瘡,你就撈吧,凍瘡又癢又疼的感覺你忘了嗎?難不成你還想在經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