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三夜他愣是不敢讓自己合一次眼,深怕自己醒來摸到的只是冰冷的她,他需要時時刻刻都確認她是溫熱的。
真好,他的阿初還好好的。
……
“主子,姬將軍聽聞姑娘醒了親自上門看望,欲與主子說說下暗手的事。”
白初再次醒來的時候,便聽到了這樣的一句話。
許是聽到了她的動靜,不遠處屏風外的人影立刻轉過了屏風走到了她的跟前。
“阿初,吵醒你了。”
“沒有,我自己醒的,我睡了多久?”
“半日,現在是傍晚。”
她睡了半日,他卻早已起身,“我想坐起來,喝點水。”
“好。”沈硯應著聲便扶著半抱著白初坐了起來,給她身后腰處放了軟枕讓她靠著,然后去爐子上的小茶壺里倒了一杯水,再用桌上的冷茶一兌,試了試溫度送到了白初的面前。
白初就著沈硯的手將一杯茶給喝了下去,頓時覺得嗓子舒服多了。
“要不要吃些東西?之前你醒了只吃了小半碗粥。”
“不餓,晚些時候再吃。”
“那我將藥給你端來,你需要喝藥。”
“讓冬己給我送吧,不是說姬將軍來找你了,你去看看。”
“不見。”
“阿硯。”白初喊了沈硯一聲,她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多少猜到一點,那日的軍隊,哪里那么巧合,而能懂軍隊幫他們的,大概就只有姬宏朗了,畢竟之前與他之間有交易,怎么能因為她而抹了這份情。
白初就喊了一聲,然后固執又期盼地看著沈硯,看得沈硯最終只能妥協,“那我去看看,一會兒就回來,然后給你端藥。”
“好。”聽聞沈硯愿意去,白初應了一聲好,何時喝藥并不急。
……
隊伍里混入了別有用心之人放暗箭這事,姬宏朗也很冤枉,但他不會推卸責任。
不管怎樣,人混進了他的隊伍,是他做的不夠嚴謹,要是沒人受傷也就還好,卻偏偏有人傷了,還是沈硯放在心尖上的姑娘,那可是比傷了沈硯還要嚴重,這事他必須親自上門解決。
他一直在等那姑娘醒來,親自道歉,畢竟是他的疏忽。
等了好幾日終于得到了醒來的消息,那是立刻就上門。
沈硯來到前廳的時候,姬宏朗已經等了兩盞茶的功夫,他還從未等過誰這么久的時間。
但這件事著實是他的責任,別說兩盞茶,便是一天他也得等著。
眼見著沈硯走了進來,姬宏朗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沈硯,下暗手的事……”
“不是姬將軍的錯,我知道。”沈硯直接開口表明了立場,“我還得感謝姬將軍愿意助我脫困,是我未能上門致謝,請姬將軍擔待。”
若是沈硯發怒,姬宏朗倒是還好對待,但這冷著臉客氣,反倒是讓姬宏朗有幾分無措。
且之前兩人之間雖然利益相交,但多少還有幾分合脾氣的忘年交意思,但現在,好似一切都退回到了原路,只余冷冰冰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