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那么些人不肯來了,更難怪那么容易就能升官了,這哪里是容易啊。
不過幸好,他將沈硯拖下了水。
想到這,葉子晉暴躁的情緒平穩了許多。
沈硯這人,泰山崩于前都不變色,真的是看著他就會不自覺平靜心緒。
“白初怎樣?還好嗎?”
“嗯。”沈硯沒有任何多說的意思,只輕應了一聲。
這一聲讓葉子晉算是碰了一鼻子灰,但一想到這幾日查案所碰的灰,這壓根就不算什么。
沈硯既然不愿多說,他再問就是討嫌了,還不如直接說來得爽利。
“這幾日我查鐵礦案,看似有線索,查過去卻是什么都沒有查到,反倒是浪費了不少人力物力,咱兩也算是一起經歷過生死了,而這件事上面咱倆本來就是盟友,你看你何時能協助我,給我個準話。”
求人的自覺,葉子晉還是有的,至少態度上得友好。
“沒空。”沈硯言簡意賅,拒絕的相當快捷,快捷得葉子晉差點被噎死。
葉子晉不得不耐著性子提醒沈硯,“沈硯,圣旨上讓你協助我,可寫得明明白白,你可是接了圣旨的。”
“你打算要我如何協助?”沈硯反問。
這一問問得葉子晉一下子又被噎住了。
“若是要我來查,還要你干什么。”
“……”
“最該協助你的不該是江州知府嗎?”
“……”
“再不然上門拜訪靖安侯也行,怎么說對方也是侯爺,在這江州可是十幾年的扎根了,你一個初來乍到的小輩,去拜訪應不應該?你拜訪了嗎?”
“……”
葉子晉被沈硯懟得想罵人,卻又覺得沈硯還沒閑到無緣無故來懟他,憋著氣好好品了品沈硯的話,方才明白過來,他這是犯了大忌。
“小鬼難纏,這里不是京都城,就算你是京官,對方要敬著你,但你要做事還是得靠對方。再之后需要我教你了嗎?”
不是沈硯不動手,而是有些東西他動手不如葉子晉自己動手來得讓他相信,他要的是對方在這件事上跟他站在同一條戰線,而不是結果出來了,對方搖擺不定懷疑他,然后讓他功虧一簣。
被沈硯這么一點,葉子晉算是醍醐灌頂了,是他一葉障目了,他一直自持不比沈硯差,如今倒是真的還差了點。
沈硯比他早來一年,這就是優勢。
“我知道了,但你真的不管?那些人可是因此傷了白初。”
葉子晉話音剛落,就收到了沈硯掃過來的凜冽眸光。
既然拉了沈硯下水,他是不可能放沈硯在岸上的,就算遲點下水也沒關系,但必須在水里,不然他這么一大波周折為的是什么?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別忘了你是主審,我只是協助,就算最后案子破了,我最多撈一點名聲,我還能得到什么別的實質性好處嗎?”
都是活在利益里的人,就算是同盟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