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然過后是無盡的包容,“我知道。”
這次換白初一怔,不是因為沈硯說知道,而是沒想到他如此坦然。
這一瞬間,白初突然就覺得有些事真的沒必要再去記恨了。
“從前我為你忍著,現在我不想忍了,我自認對她們該尊敬尊敬,該友善友善,但我卻從沒有換到過同等的對待,所以再次碰上,我不會再忍讓本分,該給的尊敬和友善我依舊會給,但若她們不屑一顧踩在地上,就勿要怪我同等對之。”
“你不用忍,你覺得怎么合適就怎么好,剩下的我處理。”
在沈硯包容了她那么多又那么遷就她之后,白初對沈硯的回答沒有感到半分意外,但即便如此,聽了之后依舊滿心歡愉,堵塞在心頭上那么久的澀然就轟然碎裂,就好似奔波了那么久的追逐終于找到了停靠的彼岸。
“謝謝你,沈硯,我會努力不讓你為難。”不能總讓他來遷就她。
沈硯抬手摸了摸白初的發頂,“阿初,任性些,肆意些,我想你活成你自己想要的樣子,其他的有我,給我機會讓我將欠你的都還上好不好?”
“你不欠我。”
“我欠,阿初,我欠,讓我還好不好?”
看著沈硯執著的眸子,白初突然間就不想爭辯了,她有她的執著,他又何嘗沒有?她的解了,也該他了……
“好。”
好字落下,換來的是沈硯揚起眉眼令天地失色的笑。
看著沈硯的笑,白初也忍不住笑了。
兩人就那么看著彼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彼此用著彼此的方式愛了兩世的心終于在這一刻相依偎在了一起,緊緊纏繞。
……
沈硯和白初的婚禮就像一個分界線,剛結束,整個江州城的氣氛突然就不一樣了,好似染上了肅殺一般,讓人甚是人心惶惶的感覺,總感覺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要發生。
沈硯在家陪了白初三日,去王家回了個門,之后便開始變得忙碌不已,早出晚歸,很多時候,白初睡著的時候不見人,醒來的時候不見人。
白初知道,沈硯這是在忙著收尾了。
她沒多問,就每日都去鋪子里,教王萍相關的藥理知識。
隨著時間的流逝,江州城里的氣氛越發的變得緊張肅然。
王萍的婚事是四月二十八,天氣剛剛好很是暖和。
江州城里的氣氛再怪,也不影響白初為王萍籌備婚事。
而王萍也隨著婚期的接近笑容變得越發的多,真真是從內心散發出來的喜悅。
看著王萍與日俱增的幸福笑靨,白初心里也替她開心,更覺得放心了。
“初初姐,初初姐……”
這日,白初剛到鋪子里,王萍就哭著朝她撲了過來。
白初心一凜,抱著王萍就追問,“怎么了?別哭,有事跟我說。”
“小博……小博……”王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哭著將手里的信給了白初。
白初接過一目十行地看了起來,隨著閱覽,臉色逐漸冷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