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沈雄和林菀走了,沈硯掃向了周遭看戲的眾人,這一眼掃過去,頓時作鳥獸狀散的全無。
剛轉身就對上了白初近在眼前的眼眸,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什么,就被拉著手朝著府中走去。
沈硯對著黑翼做了個手勢,便跟著白初進府了。
白初也沒說話,一路拉著沈硯朝著后院走去,進了屋便松開了沈硯的手,剛要去耳房卻是被沈硯從身后給緊緊抱住。
“阿初,對不起。”
“松手。”
“阿初……”
“松手。”
白初兩次冷然的命令讓沈硯不敢強硬抱著,只能松了手。
沈硯一松開白初,白初立刻就朝著耳房走去,沈硯連忙跟了上去。
“阿初,對不起。”追上去便又是一句道歉。
話音剛落,就見白初拿著浸過冷水擠得半干的布巾轉身捂在了他的臉頰之上,“疼不疼,這樣有沒有感覺好點?”
前一刻掉入懸崖后一刻又被拉上來的大起大落感就是此刻沈硯的感覺,沈硯抬手緊緊捂在白初拿著布巾貼著他臉的手,“阿初你沒有生氣。”慶幸、喜悅,溢于言表。
“你沒有做錯,我為什么要生氣?”
“可你剛剛……”沈硯有些委屈,他在宮里收到他娘帶著人沖過來的消息的時候魂都要嚇掉了,他怎么還敢奢望她不生氣。
“堂堂內閣大學士因為妻子被母親在大庭廣眾之下扇了巴掌,明早再腫著臉去上朝,你臉還要不要了?”
“被自己母親打的,為了護自己的妻子,這又有什么可丟臉的。”
沈硯不僅不覺得丟臉,還滿臉的驕傲,看得白初一時心中情緒雜亂。
“我今日要不這么對沈琳,要出大事。”
“我知道。”
“船是怎么破的我不確定,但是沈琳揚言不救人轉身就走卻是眾人所見,船要是真的只是被撞破了這事還好,若是有人蓄謀已久暗地里做了動作,那么不達目的必定還有后手,那般必出事無疑,而一旦出事,無論是沈琳撞船的行為還是她揚言不救人都必擔責任,到時候后果不堪設想。”
京都城里多的是等著抓人錯處的人,隨便一件事都能衍生出許多的事來,這是眾所周知的規律,更何況今日船上的可都不是一般的姑娘。
“我知道,阿初,我都知道。”沈硯緊緊握住了白初的手,傳達著自己的情緒。
“我不是故意和你娘杠。她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動手,我不能讓;她說我要殺沈琳,弒殺之罪我不能認;她辱我父母,我不能退;她……”
“阿初,別說了,我都知道,別說了,我都知道。”沈硯受不住的一把將白初緊緊抱在了懷里。
“沈硯,我不能退,我不能再活成從前那樣。”白初緊閉上雙眼掩去眸底的酸澀,帶著隱忍的顫意說出了這句連接前世今生的話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