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目視前方,好似不知身側有人走過,卻是開了口,“沒有不勞而獲的結果,有幾分把握就看葉大人能做到何程度了,畢竟功勞是葉大人的,葉大人總要出點力,手段這東西葉大人該不用我教。”
葉子晉沒說話,就那么沉著面色錯過了沈硯繼續向前走去。
至此,沈硯身后再無他人,只他一人在宮道上行走著,且越走離前面的人群越遠,乍一看顯得很是孤單。
但沈硯一點都不孤單,反倒是眼底閃著光,因為他清楚知曉有人在一處等他。
……
藥鋪早幾個月沈硯就開了,一直是袁偉坐堂,開了這么久,再加上袁偉醫術好,便有不少人聞訊而來。
以至于白初雖然才在鋪子里待大半個月,但是只要來過的都知道這個鋪子里有個女大夫,還甚是擅長女子病灶。
不提學醫的女子不多,就算有,家里能讓出來坐診的可謂少之又少。
女子看病,若是尋常病灶倒也還好,但若是女子帶下病面對男大夫就有些難以啟齒了,若是婦人也還好,若是未出閣的姑娘一些葵水上的病灶就更不好說出口了。
倒也不是說女子面對男大夫諱疾忌醫,而是就算看診無論是患者還是大夫,一個不會說得太過詳細,一個也不會問得太過詳細,如此對病灶的痊愈總會有影響,甚至有時會不對癥下藥,這樣對病情大大不利。
而今有了這么個女大夫,病人可以說得清楚一些,大夫也問得甚是仔細,一些小毛病沒幾日就舒坦了,這如何讓人不欣慰。
沈硯進來的時候,剛剛好白初陪著兩位女子從內屋出來,一位稍年長,已經是婦人,與白初一般年歲,還有一位是個小姑娘,比白初略小兩歲。
白初沒注意到沈硯,一出來直接去了柜臺后抓藥了,一般藥都是白初親自抓的。
白初沒注意到,但是那邊站著的少婦和小姑娘一眼就注意到了,還是看一眼就無法轉開眸光的那一種。
少婦微微紅了一下臉便收回了眸光,她見過沈硯,或者說一直都是遠遠看著,她父親是七品小官,她從少女時期便只是遠遠看著,前年他離開了京都城,而去年她嫁了人,如今怕是不能再那般看了。
少婦收回了眸光,小姑娘卻一直盯著,還是很癡迷的那一種。
沈硯自是看到了白初,亦看到了那兩位女子,不過只一掃而過并未在意,見白初在忙也沒有去擾她,而是走向了袁偉。
袁偉倒是看到了沈硯,只不過剛剛好在看一個病人,便沒起身,沈硯走到跟前的時候剛剛好看診完畢,當下起身對著沈硯抬手作揖,“公子。”
“嗯。”沈硯只輕應了一聲,卻是親自抬手拖住了袁偉的雙臂。
袁偉順勢收了禮,“公子不當值?”
“停職三日。”
要說昨日的事,那鬧得叫一個轟動,無論是淮水河上畫舫相撞的事,還是丞相夫人帶著府兵怒砸沈硯府門的事,特別是后者,那真的是轟動至極。
“因為夫人對沈小姐動手的事?”想到昨日的事,袁偉一下子就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