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沒想到京兆尹親自來了,還這般禮遇,微愣了一下便站起了身屈膝回禮,“京兆尹客氣了。”
別人禮遇她不好就那么受著,畢竟對方是朝廷命官。
“還請夫人講講具體事發,下官好立案。”白初的回禮讓京兆尹對著人更多了幾分尊重。
“好。”應了一聲,白初就開始講述起了事發的過程,從邵天香到初心堂去喚她,再到黑衣人襲擊,邵天香受傷,事無巨細,一一描述。
要不是為了主持大局,邵天香早就疼暈過去了,其實她早就撐不住了,但是她不得不撐著,為了這個家。
特別是當她聽到京兆尹自報家門的時候,整個人神經都崩了起來。
她自小長到大,雖然父親品級不高,卻幾乎都沒讓她受過什么委屈,更別提這樣嚇人的場面,今時今日,可謂用盡了她這么大以來所有的膽量和毅力在支撐著,她知道自己不能倒,這一倒下去就什么都完了。
邵天香苦苦撐著,那邊京兆尹認真聽完了白初的敘述。
白初的敘述聽著簡單快速,卻又該有的信息都說了出來,就這一點就足夠讓京兆尹再次高看,更不要白初面對著屋里的血腥滿面清冷淡然。
果然能讓沈大人回去來護著的女子就不一般。
“三具尸體下官便讓衙門的人先帶走了,這需要從中探查線索,不知道夫人的仆人可有追擊到逃離的那人。”
“人還沒回來,等回來了,我會讓他去跟大人匯報。”
“好。”京兆尹速度應好,“邵天香與仇小琴皆有嫌疑,下官這便捉了她們去府衙立案。”
“邵天香受傷了,也救了我,想來應該不是兇手。”白初替邵天香說了話,也算是實話實說。
“夫人英明,那下官便先拿了這仇小琴,此人很是有嫌疑。”
“大人自辦案,我就不打擾大人了。”
到這事情究竟如何算是定論了下來,邵天香親眼見證了白初話語對京兆尹的影響力。
與京兆尹交涉完,白初就走去了邵天香的面前,“冤有頭債有主,仇夫人放心,我白初不會牽連無辜。仇夫人看著很不好,還是好生休息的好,天色不早了,我便先走了。”
縱使邵天香沖出來替她擋劍,也是因為她自己怕事情鬧大,而不是真的顧及她的安全,且當時她若不沖過來,誰也不會受傷,她手上已經拿出了見血封喉的毒藥。
還是那句話,自己做的選擇要自己承擔后果,她承諾不追究她已經給予了回報,再多的就沒有了。
她不需要知道仇小琴到底要做什么,但沒道理別人意欲傷她,而她還要仁慈大方。
白初回到馬車上的時候,黑羽已經坐在了馬車上。
白初并沒有讓黑羽去找京兆尹,而是默默上了馬車,讓黑羽將馬車駛離。
駛出了一段距離,白初開了口,“可有追查到什么?”能殺死三個,白初不覺得黑羽殺不死最后一個,且她周邊可跟著的不止黑羽和冬己,這只是看到的兩人。
“那人很是狡猾,帶著屬下在城中兜了好幾個圈子,最后躲入了花柳巷,屬下已經讓人跟著了。”
“嗯。”聽了這話,白初沒再多問,“讓人查查仇小琴最近都接觸了一些什么人,任何可疑的人都不要放過。”
不是白初看不起仇小琴,就她那個樣子還真沒那個膽,也沒那個能耐。
“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