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沈硯站起身行了一禮,“若是臣彈琴得了頭籌,陛下可否準許臣明年春卸甲歸元?”
沈硯一句滿場寂靜,所有人都驚駭了眸光,誰也沒想到沈硯會說出這樣的話,蕭澈亦是。
蕭澈整個人都愣住了,隨即便冷了眸色,他不由得想起之前沈硯跟他說過這樣的話,今日竟是這么當眾說出來,這是鐵了心了。
“陛下,臣的要求應該不過分,完全在情理之中。”見蕭澈不做聲,沈硯又追溯了一句。
“沈硯,你爹年歲大了,朕就認下那句卸甲歸元了,怎么,你也老了?”蕭澈哪里愿意放沈硯離開,且被這么突然提出來,他的話語便不自覺染上了幾分怒意。
“臣的要求在情理之中。”沈硯就這一句。
蕭澈瞪著沈硯,好一會兒說了一句,“你喝酒吧,朕不想聽你彈琴了,繼續擊鼓。”
帝王一聲令下,場中立刻就響起了鼓聲,哪里還管沈硯。
沈硯還能有什么辦法,只能舉杯飲盡,然后坐了下來,隨后拿起手邊的繡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對面的云南王妃砸了過去,這是回敬之前云南王所為。
云南王猛地伸手截住,然后隨著鼓聲扔給了一側的云南王妃,云南王妃還在驚嚇中,拿著球就遞給了旁邊的蕭青微。
沈硯將云南王的冷意瞧在了眼里,卻是沒在意,眼見著繡球傳下去了,便收回眸光看向了身側的白初。
白初亦將這一幕看在了眼里,亦沒在意,畢竟這是回敬,且現在比較在意的不是這一件事。
“你怎么跟陛下提出了那樣的要求,這么當眾不合適吧,我瞧陛下都怒了。”
“遲早的事,讓大家都知道知道,也讓陛下有個準備。”
“你確定?陛下好像怒了。”
“無事,別擔心,我有分寸。”沈硯握住白初的手安撫著。
見狀,白初沒再多問,只說了一句,“不用太急。”
“嗯。”
沈硯與白初細語著,對面的檀元基也與云南王細語著。
“父王,沈硯這一出怕是別有深意,兒子不覺得他會辭官不做。”
“且先看著再說。”云南王亦不信。
不僅這兩位,在場的人幾乎都不信,誰不是想著往上爬,哪有人爬上去還要不做的,真不知道沈硯到底是個什么意思。
鼓聲在響,節目在表演,意圖爭得頭籌,誰還會分多少心神在這件事上,只是一想而過便轉了心思。
游戲在進行,自然菜肴美酒也在接著上,一宮女不小心將酒水碰翻了,灑了皇后的衣擺滿是酒水,宮女連忙告饒。
“怎么做事的,這么點小事都做不好,去浣衣局。”蕭澈當即一聲呵斥。
“奴婢知罪,奴婢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