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中,顧名思義,漢水之中。
春秋戰國時,漢中境內為南鄭地。周平王二十一年,褒國被庸國所滅,南鄭為庸國所有。周匡王二年,楚莊王聯合巴國、秦國擊敗庸國,分割庸國土地而置漢中郡。
因此漢中又稱“褒漢之地”。
太祖高皇帝當年也是受封漢中王,以漢中為根基,兵出山東擊敗楚霸王項羽而一統天下的。
而漢中郡在大漢這四百年時間內,發展的也非常不錯,由于四周環山,周邊地勢險峻,漢中平原基本上沒有頻繁的戰爭,所以在這片土地的百姓,都能安居樂業,休養生息。
所以,在這樣安逸的氛圍下,就很容易有道教這類教派滋生出來。
而張魯所奉行的“五斗米”教,也在這片土地上,有很廣泛的傳播。說起來,張魯的教派其實是祖傳的。從他的祖父,張陵開始,就誕生了五斗米教。傳至張魯的手上時,已經是第三代五斗米教,張魯也被當地教眾奉為“系師”!
相較于中平年的“太平教”,“五斗米教”的傳播方位并不算廣泛,而且蠱惑人心的力量也并沒有那么強。
而且張魯的五斗米教,經歷三代人的積累,已經有了整體的完善規范。以張魯在漢中實行的政教為例,五斗米道信徒入道,需交五斗米。
張魯自稱“師君”。來學道者,初稱“鬼卒”,受本道已信,則號稱“祭酒”,各領部眾;領眾多者為“治頭大祭酒”。教法是教民誠信不欺詐,令病人自首其過;對犯法者寬宥三次,如果再犯,然后才加懲處;若為小過,則當修道路百步以贖罪。
又依照《月令》,春夏兩季萬物生長之時禁止屠殺,又禁酗酒。他還創立義舍,置義米肉于內,免費供行路人量腹取食,并宣稱,取得過多,將得罪鬼神而患病。
所以,張魯在漢中的治理其實都是依附在整套完善的教眾管理上,讓百姓用信仰去遵循行事準則。對于統治者而言,這樣的方式其實也是他們想看到的。
只要能夠約束住民眾,讓他們沒有反抗的心思,統治者就樂得安然無恙。
然而這樣的信仰也只能勉強讓安居的百姓不去造反,卻不能調動起整個國家的發展動力,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只是統治者愚民的手段而已。
或許對于張魯這樣的人來說,這就是一種信仰。但沒有見到張魯本人,不與他接觸,誰也摸不準情況。
秦嶺的山道雖然往來有很多人走過,但也還是險峻狹窄,近六千人的隊伍,在山道上通行,也很是緩慢。
從長安帶出來的五百郎衛,如今也只剩下兩百多人。劉范將他們全都交給了劉誕統領,作為自己的胞弟,雖然他戰力不行,有時候也很能惹事,但劉范依舊還是要罩著他,因為只有他,才是目前自己唯一放心的人。
雖然劉范知道如今的劉誕已經完全對他形成了依賴,但他還是想讓劉誕有自己獨立統帥的能力,畢竟,若真到了身死族滅的關鍵時刻,他還是要為老劉家留點東西的。
至于,后來陸續認主法正、徐晃、龐德、孟達等人,劉范則還有其他安排。
是的,在法正認劉范為主公后,孟達和他聊了一次后,也自己跑到劉范身前,跪下來說要認主,終究孟達也是個有點能力的人物。劉范便也勉為其難的同意了。
而徐晃、龐德兩人得知孟達也認主后,瞬間也慌了神,雖然面上看起來云淡風氣,卻在夜晚的時候,意外的在劉范的休憩的營帳中巧遇了。
既然互相撞破了,兩人也不扭捏,盡皆向劉范表露了心跡。畢竟他們都已經選擇追隨劉范一起進入益州,本來從心理上已經認可了他,與其等到日后劉范深居高位了再認主,不如就在他尚未成長起來的微末之際,認他為主公,今后也好多份情誼。
于是,劉范就這樣走著走著,莫名多了四個從屬。雖然只是簡單的稱呼轉換,眼下并沒有什么特別的,但等到抵達蜀中后,他們的用處就會體現出來。
單手握著馬韁,劉范一邊看著周邊的崇山峻嶺,一邊不住的感慨,“蜀道難,難與上青天!有如此險峻地勢,我正是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信念讓一個人,要選擇六出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