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出祁山?”隨同在劉范身側,法正也是悄然凝眸,“主公所言的可是隴右武都郡那里的祁山?若用出祁山來形容,那不就是從巴蜀出來么?主公以為,我等從益州殺出來要六次?”
翻了他一眼,劉范沒有好氣,“殺出來六次,殺個三次殺不出來,我就自己躺在益州享福了,還殺個甚么勁。”
點點頭,法正也同樣附和道:“似如今關中這些魯莽之輩,主公若三次都殺不出來,倒也不如守著益州算了。”
橫了他一眼,劉范也氣不打一處來,自從他認了主之后,說話是越來越隨意了,原先還知道尊卑,說話時都會尊重一些,現在好了,一抓住機會就隨口調侃兩句,他是不是覺得自己不敢拋棄他了?
沒有再理會法正,劉范直接抬頭朝著前方喊道:“子敬,前路如何?我等還有多久抵達漢中?”
“啟稟主公,我等已經行了一半路程了,很快就要抵達褒中了。主公且放心,抵達褒中后,我定為你破開城門!”扯著嗓子,孟達斗志昂揚的保證著。
不同于法正,孟達三人自從認了主后,就好像打了雞血似的,做事都很有沖勁,甚至有時候,他們明明商量著到漢中后的行動方案,就直接演變成分割地盤,各自爭奪著自己要攻奪的地盤。
看著孟達認真嚴肅的回應,劉范微微彎起嘴角,滿意的笑了。而一旁窺破他心思的法正也不多言,只是扭頭與身后的孫肇攀談起來。
孫肇雖然是劉焉任命的叟兵校尉,但抵達關中后,他的一切行動都必須要聽從劉范安排。而劉范也絲毫不客氣,直接以救援不及時的罪責,剝奪了他的兵權。只讓他統領本部的八百人。
其余四千多人,劉范讓孟達統領八百,徐晃統領兩千人,剩下的交由龐德,加上他原本的六百多人,也有將近兩千人。
以至于,現在孫肇的主要任務也直接演變成護衛劉范及劉誕安全的了。
聽聞法正詢問自己問題,孫肇想了想,下意識的瞥了眼前方的劉范,見他沒有異樣,才緩緩點頭說道:“其實張魯家人與主公也有些關聯的。”
孫肇口中的主公,自然不是劉范,而是他老爹劉焉,等到日后他的便宜老爹背瘡發作病死后,這些人就要自動轉認他為主了。
默默前行,劉范并沒有多余表示,當下,孫肇又繼續說道:“其實那張魯的阿母,有駐顏之法,偏又生的姿容俊麗,所以主家也對他頗為照顧。”
點到為止,說道這里,孫肇也恰到好處的閉上了嘴。露出一副懂得人都懂的表情,而此刻,法正也是心領神會默默的撇了眼身旁的劉范。沒曾想,劉益州這一大把年紀,可以啊!
孫肇說的隱晦,其實就是張魯的母親,長得美麗漂亮,深得益州牧劉焉的寵愛,連帶著張魯也能有高官厚祿。但這只是內部情報,外人其實鮮少有知道的,而劉焉也不是孟德兄,看到遺孀就惻隱心泛濫。
“汝妻子吾養之!”似秦宜祿的兒子秦朗,孟德兄也是視如己出的。
不過對于這樣的事情,劉誕卻是一臉淡定,甚至聽著也有些惻隱心悸動。目光飄向遠方,似乎在他年輕的心靈,埋下了一顆父親播種的種子。
一番心領神會后,法正也將話題重新拉回了眼下的局勢。
“也就是說,張魯如今私下里其實應當是以劉益州為尊的?”凝眉細思,法正說出這樣的判斷。
皺著眉頭,孫肇看了眼法正,又瞥了瞥劉范,語氣有些不確定,“張公祺雖說是遵循主家的差遣,可這些年主家也并沒有怎么差遣過他,當初也是主家授意他前來占據漢中的。”
面色微動,法正眼眸微瞇,有些喃喃,“這般說來,其實張公祺在漢中,可能已經滋生出自大的心理,若不能降服他,恐怕他并不會輕易妥協的!”
扭頭看向劉范,法正面色有些凝重,“主公,我曾聽聞這張魯其祖上三人,都是信奉‘五斗米教’的,正以為他可能在漢中實行的便是五斗米教的教規,若是如此,恐怕會頗得民心。”
嘴角微微浮現笑容,劉范看了眼法正,“孝直以為那張公祺很難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