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隨之而來的徐晃南下,也給了一眾蜀郡小豪強,翻上墻頭,迎風倒的機會。
徐晃走后,龐羲也加強了成都城內的戒備,往來盤查變得更加嚴格,衛兵巡邏也增加了一倍。相比與犍為的山林蠻族,在成都生存的各族豪強,雖然習慣了見風使舵,但在劉范打破廣漢、巴郡的這般大好形勢下,也不會頭腦發熱輕易作亂的。
所以,成都相對而言,還是比較安穩的。
而此時數百里外的犍為郡郡治武陽縣
武陽作為犍為郡的治所,這里也是最接近蜀郡平原的地方,而武陽當地的大姓也很多,其中最為知名的當屬楊家。
作為犍為郡的郡治,武陽的家族,自然也都對如今益州局勢了如指掌,相較于如今,數年前劉焉入蜀時屠殺益州豪強的強勢,劉范率兵攻克益州一城一地才是真正的強龍的。
多年來益州本土豪族都認為只有益州人才能治理益州,但真正當有外部強敵進入益州的時候,他們也會好生掂量后再做決斷的。
前提是他們與現在的益州牧府沒有仇恨,不過,很巧的是,他們與劉焉還確實沒有矛盾。有矛盾的是當初犍為太守任岐。
當年任岐為犍為太守時,是和賈龍一起平定益州馬相的黃巾治之亂的,功勞巨大,可劉焉進入益州后,不但沒有封賞,還大肆收攏黃巾亂兵以及逃竄來的東州兵,最終導致,賈龍等人感受到強烈的危機壓迫,才奮起反抗,攻擊劉焉。
最后,任岐與賈龍皆被誅殺,劉范鎮壓下這股益州最強的本土勢力后,就改用懷柔策略安撫其其余家族。本地豪族攝于劉焉的淫威,又不曾受到太多壓迫,索性就這樣將就著過了下來。
不過當傳言劉范要進入益州后,益州部分豪強就開始異動起來,尤其是當初受劉焉迫害的豪強,若不聯合起來反抗。那么今后他們的家族就難有出頭之日,所以益州才會暴動四起。
只是相比于其他地方,武陽的家族都還是極其明智的。
武陽作為犍為的郡治,也是郡中俊賢游學的主要地方。
此時武陽大族楊家的廳堂中就有數名年輕人,對眼下的犍為的局勢發表看法。
其中一名青年,身著儒士服,神色飛揚,對州中局勢點評不斷,“我以為劉伯常拿下江州后,就會成為益州百余年來,名望最大的青年。再加上其從京都出來,以及本身的宗親身份,將來前程不可限量!”
“公舉,如此推崇那劉伯常,莫不是已經想投效與他了?”聞言,上首位的青年,笑呵呵的同儒服青年調笑起來。
輕抖服袍,儒服青年也不氣惱,自顧開口回應,“他五德山能夠那般年歲就追隨劉中郎將,我又為何不可?”
“可我聽說那劉中郎將麾下可是已經有不少各郡縣的賢才了?五德山乃定祖公高徒,你?”盯著儒服青年,主位的青年癟嘴搖搖頭。
“楊季休!”當下,儒服青年圓眸瞪他,有些惱怒,“你無心仕途,又何必揶揄與我,我只是不想輸給他五梁罷了!”
“罷了罷了。”見狀,屋內一直不沒出聲的另一名青年,開口勸說起來,“公舉與季休都少言幾句,如今那左中郎將還不曾拿下江州,犍為已經暗流涌動,我等眼下應該考慮的是如何穩定局勢才對,其他都是以后的事情。”
聞言,兩人對視一眼,才停下爭執。
說話之人,其實并不能算犍為本土人,其家族是從北方遷徙過來的。不過,其家族尊貴,雖然是遷徙,但在犍為乃至整個益州都還是受人尊敬的。
青年名叫張續,乃留候張良的八世孫,祖父張皓乃順帝時期的大司空,父親乃名守張綱。
張家在武陽名聲極大,張續也是的犍為知名的俊賢,又比楊洪、費詩二人年長,所以,他們還是很聽張續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