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他們沒有孤注一擲,現下候選抓住機會,斬獲糧食,他們也能跟著一起享福了。
“此番候選在武功得了大機緣,往后恐怕便要高我等半階了。”程銀陪著馬玩一起在槐里城外,看著軍隊往外走的時候忍不住感慨起來。
瞧著源源不斷從城內出來的兵卒,馬玩神情并沒有多少波動,“之前在左馮翊時,壓他一頭的情況當然不會再出現。但他也未必能成為你我二人的首領。”
“你這是何意?他如今有兵有糧,又有蘇則這樣的名士輔助,你我二人又如何能與他爭鋒?”程銀有些不解,末了也嘆息一聲,“早知當初便不讓他去武功了,我若去了這份機緣也便是我的了。”
“當初也是看郿縣殘破,武功難下,才讓他二人去的,這又怨得上誰?”瞥了眼程銀,馬玩依舊沉穩,“彼時誰又知道益州軍會從漢中殺出來,且不見當初候選攻武功時是如何的艱難,被拒之城外,險些喪命。若不是益州大軍逼近,他也是極其凄慘的。”
說起來,當初河東四人,馬玩與程銀分到的地方其實是最好的。程銀占據高陵,乃左馮翊治所,馬玩占據槐里也是右扶風的治所。兩城又臨近長安,一旦長安有何變故,最有機會獲得好處的也是他二人。
只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這次的機會卻是從西邊來的。
輕輕抖了抖手中韁繩,看部卒出來的差不多了,馬玩也不再等候,兜轉馬韁前行。“其實我們此番前往武功,也未必事事都要依附候選,有些事情其實并不定是先來后到的。”
詫異看著說話的馬玩,程銀面色微變,“你難道是想在武功奪取候選的兵馬錢糧?”
橫了他一眼,馬玩沒好氣,“你看我是那樣的人嗎?”
程銀沒說話。馬玩也不等他回答,便自顧道:“可能你了解的較少,但據我所知候選在武功過的其實并不如意,似乎還受到蘇則的挾制。我們此番前去就是被其引為外援的,只要安排妥當,擊敗蘇則。
而后聯絡上在徐晃軍中的李堪,作為內應,我等再來一波奇襲,奪取大量糧草后,整個右扶風的局勢瞬間就會變化。屆時,我們河東四人再次聚首,形勢豈不是又回到從前。那時沒有外界因素干擾的我們,終究還是聯軍的最大受益者。”
馬玩一番話說完,只聽著程銀眼神閃爍,異彩連連。“好,若當真能如你說的那樣,此次前往武功,我一切都聽你的。”
滿意的瞥了眼程銀,馬玩輕笑沒有說話,他要的就是程銀俯首帖耳的附庸。
接下來兩人率領近五千人的兵卒部曲向武功縣進發,由于出發前兩人都抱著最后一戰的心理,在高陵與槐里搜刮了大量糧食。
這些糧食足夠他們半個月的用度,也就是說即使武功形勢有變,他們也能從容撤退,率領部曲轉戰其他地方。
從槐里往武功路途并不遠,急行軍其實一日夜就能抵達,不過馬玩為了保持軍隊精力,還是延緩了行軍速度。最后,大軍走了大概兩人的時間,才抵達武功境內。
抵達武功后,馬玩就派遣斥候前去與候選聯絡。馬玩的想法是,候選最好能先從武功城出來,三人合計商議清楚后,再決定接下來的行動方略。
不過意外的是,斥候回來稟報的消息是候選探查到了徐晃軍的新的運糧道,正在準備兵馬前去攔截。戰機稍縱即逝,可能沒有時間與馬玩二人敘舊了。
聽完斥候的回報,馬玩也皺起眉頭沉默起來。
“說起來從上次遣人告訴我等他劫了徐晃的糧食后,前后也過去有近半個月時間,難道他現在又發現徐晃軍新的糧道了?”同樣聽到消息的程銀有些不確定。
“是不是真的發現糧道,目前我也不能確定。但如果這次是真的發現糧道的話,我想他在徐晃那邊一定是有內應的!”
“你是說李堪?”經過馬玩這個一說,程銀也有些意動起來,“如果李堪真的與候選聯合起來,只怕這次截獲的徐晃軍糧道的位置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