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銀有些意動的說道。
同樣,此時的馬玩也細細思量起來,半晌,才抬頭問向斥候,“他可曾說過,徐晃軍糧道的大致位置?”
點點頭,斥候連忙應和,“候將軍就是讓我快馬回來向將軍稟報的,此番探查的糧道位置,就在武功縣的西南側。居于郿縣與武功之間。”
“那里是何地勢?”扭頭問向一邊的向導,作為領軍作戰的將領,馬玩行事也是十分謹慎,進入武功這個不熟悉的地方后,他隨身也攜帶了一位當地的向導。
“武功以南就是渭水,城邑與渭水之間就是平原,由于河道流向的問題,其實武功西南方向的渭水河道是極其狹窄的,往年河水湍急時,堤壩高筑,今年估計就只剩一汪潛水了。不過若是用來運糧倒是真的能省去很大的人力與物力。”
“這么說來,從那條河道上過,其實最節省時間?”
“不錯,若將漢中的糧食,由褒斜關運入郿縣,從那條河道過來,不僅速度快,還能節省下渡河時有可能的落水損耗。不過通常情況下,這條道只能偶爾用一次,不能作為長久糧道使用。”
眼眸逐漸瞇起,聽著向導的解釋,馬玩也悄然盤算起來,“其實這原本并不能算作糧道,只不過徐晃軍由于先前被候選截了糧食,軍中糧食吃緊,所以才不得不冒險試一試這條糧道。畢竟偶爾一次的突然運糧,大軍很難做出反應。
即便是能及時發現,等到發現得時候,糧食已經運上郿縣平原,徐晃只需派遣大軍接應就可以。候選兵力不及對方,很難正面爆發沖突。”
“也就是說,現在我們去不去,竟然成了左右候選此次借糧能否成功的因素?”程銀聽著馬玩的分析,不由插嘴道。
點點頭,馬玩沒有否認,“情況確實是這樣,不過,我們如今來武功也是為了糧食來的,如果有這樣好的機會擺在面前,我們都不去試一試,恐怕后面即便候選想與我等合作,那蘇文師估計也瞧不上我等。”
“你說的這是哪般話?”驟然嗡聲出言,程銀有些不悅,“我等縱橫河東關中這么久,難不成還能被他一個文士給小覷了?既然候選都去了,我等一同前去助他便是!”
說著,程銀已經兜轉馬韁,就準備往武功東南方向趕。
“我再確認一遍,武功東南方當真是一片平原?”沒有立即被程銀的激情影響,馬玩再次和向導確認了郿縣東南的地勢。
“千真萬確!”向導也是一臉認真,“我在右扶風生活多年,渭水的流向與郿縣的情況,我一清二楚,絕不會出錯。而且今歲大旱,渭水是絕對蓄水不成的!”
沉默頷首,當下馬玩終于不再猶豫,召集程銀就說道:“如今情況已經明晰,徐晃軍中斷糧,選擇鋌而走險,從渭水窄道橫穿,運送糧食,但被候選提前安插的內應傳遞出來消息。眼下,候選已經率兵去劫糧,諸位與我也算在關中漂蕩日久,此次能否吃上飽飯,就看各位用命了!”
說罷,馬玩嗆的一聲抽出腰刀,對著武功西南方向就是一聲怒吼,緊接著一馬當先沖了出去。身后一眾兵卒,猶如餓狼一般,瘋狂的朝那邊撲去。
越過武功城,西南邊的平原也出現在眾人眼前。
光芒的平原上,看不見一點可以遮蔽的地方,只有渭水窄處的河道旁,似乎又兩波兵馬正在焦灼交戰。
四下平原,一趟平陽,根本看不見其他兵卒的身影。當下,程銀直接興奮的大吼起來,“沒有伏兵,兄弟們糧食就在前面隨我殺!”
說著,直接興奮的向河道邊沖去。
此時,馬玩也心下松了口氣,這種情況下至少可以斷定是沒有伏兵的,那么他們這五千兵卒就是壓倒敵軍的最后的稻草。
畢竟從目前的形勢來看,倘若這次劫糧真的是個陰謀。他伏兵也不可能從地下冒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