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第一下沒人應,又敲第二下,等到第三下,里面傳來清野凜的聲音。
“請進。”
“睡這么沉?”說著,渡邊徹拉開木門進去。
坐在地鋪里,下半身還蓋著被子的清野凜,正伸展腰肢,從臀部到腰肢,再從腰肢到肩的曲線,美不可言。
渡邊徹忍不住多看了兩眼,才挪開視線。
睡在里面的九條美姬,也正緩緩起身。
她又長又黑的頭發披散,誘人嘴唇輕張,打著哈欠,整個人就像一只扇動翅膀、準備去吸露水的卡申夫鬼美人鳳蝶。
“睡得好嗎?”渡邊徹又問。
九條美姬慵懶地點點頭。
清野凜發出神清氣爽的呻吟聲,朝這邊說:“寫生我也去。”
“歡迎,不過怎么突然改主意了?”渡邊徹好奇地問。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睡了午覺,身體突然感覺爬山也沒什么。”清野凜解釋。
看來是【氣血藥】起效果了。
“走走也挺好嘛,鍛煉身體。說不定等回了東京,就不像之前那么怕冷了。”從現在開始,渡邊徹就引導她朝這方面想。
那么,提問時間:
帥到不管怎么努力,別人都認為是顏值的功勞,去食堂吃飯,打飯的工作人員都忍不住多看兩眼,這么深思熟慮的美少年,是誰呢?
‘沒錯,就是我渡邊君。’
清野凜認可地點點頭,準備坐起來,中途,突然想起似的抬頭盯著渡邊徹看。
“怎么了?”渡邊徹心里一驚。
總不能,清野凜連【氣血藥】這種事,都能從他表情里看出來吧?
真的要投訴了,一點**都沒有。
“你還想裝傻待在這里到什么時候?”清野凜冷冷地說。
“……嗯?”渡邊徹愣了下,等他看到九條美姬懶懶散散地開始換衣服,才反應過來。
“啊,抱歉。”
他連忙走出臥室。
裝傻什么的,說的也太過分了。
他真的把全部心思放在【氣血藥】上,從沒想過趁美少女沒睡醒,看她們迷迷糊糊換睡衣!
隔著木制拉門,隱約能聽到衣服布料的摩擦聲。
啊,好想知道R桑K桑今天穿的什么顏色的內衣啊。
鄉下學生的寫生,沒有顏料、畫架、凳子、畫框、畫布等等工具,說出去可能會被恥笑:這算什么寫生啊?
他們只有一只普通的鉛筆,一塊普通的橡皮,一本16開的速寫本。
三人和小蓮匯合。
除了放鉛筆橡皮速寫本的手拎布包,小蓮身上還挎著一個快有她半個身體大的水壺。
“向太陽說早安~今天又是普通的一天~向小鳥說早安~今天又是開心的一天~”
小蓮唱著歌,走在最前面,身上的水壺左右搖晃。
四人沿著田間小路上山,左右兩側是低矮斜坡,上面長滿荒草,斜坡與斜坡之間,就是梯田。
渡邊徹折了一根狗尾巴草,隨意地揮動著。
小蓮回頭確認她的‘部下’有沒有跟上時,看他拿著草,自己也折了一根,然后唱的歌變成自編的《狗尾巴草》。
天朗氣清,柔和的陽光,灑在田間,就連枯黃稻草根,也在享受冬日的太陽。
清野凜一身白色,襯得黑亮的發尤其黑。
這頭黑發,渡邊徹敢對見澤村發誓,所有女生看了都會羨慕,男生看了想把臉埋進去。
清野凜用手遮在眉心處,眺望遠處。
廣闊蔚藍的天空,稀疏的房屋,密集的農田,還有猶如孤島的電車月臺——他們就是從那里來的。
陽光從纖細的手指縫隙間溢下來,吻在她清麗白皙的臉上。
她從遠方收回視線。
身邊,渡邊徹還在說八月下旬,水田里稻子抽高,這里變成綠色的草原,他下田摸田螺,下河摸螃蟹的事;
九條美姬時不時點下頭,應付喋喋不休的渡邊徹;
走在最前面的渡邊妹妹,那個叫小蓮的一年級小學生,因為邊走邊唱歌,現在有些氣喘吁吁。
“到了!”小蓮突然大叫一聲。
“這里?”清野凜疑惑地左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