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充滿活力,也不知是五月玫瑰的作用,還是<美顏霜>的功勞。
“求你們別說了,再說我要耍少爺脾氣,不吃早飯了!”渡邊徹笑著在九條美姬對面坐下。
兩人帶著笑意的眼睛,情意綿綿地對望。
餐桌上擺滿繽紛的鮮花,三人心情愉快地吃起早飯。
享用完美味的早餐,兩人告辭離開九條家的大宅子。
九條美姬去工作,渡邊徹去學校,準備參加吹奏部的甄選會。
今天是周六,不用早到校,也不用像去年一樣努力練習雙簧管,渡邊徹悠哉的在甄選會開始前十分鐘抵達。
這時,吹奏部一百多人里,來的最早的已經練習了三個小時。
社團大樓的三樓走廊擠滿了人,有練習的,有第一批準備面試的。
原本就緊張的她們,看到渡邊徹后更緊張了——這預示著甄選即將開始。
“渡邊君,早上好。”
“早上好。”
不斷有人和他打招呼。
去年被人身攻擊的事,早已經隨著‘一場又一場的比賽、渡邊徹一次又一次展現他那無可匹敵的演奏技巧’而消逝。
不少人甚至猜中了渡邊徹當初那樣做的初衷。
畢竟從前他不是那樣的人,后來也沒做過那樣的事。
“前輩,渡邊前輩!”堀北真衣從嘴里取下哨片,蹦跳著跑過來。
“準備的怎樣?”
渡邊徹看著她手里的哨片,想起自己去年在放學后的窗邊,自制哨片的日子。
“完全不行。”堀北真衣苦著小臉說。
“多看我提點你的地方,合奏該注意的也看看。”
“嗯!我知道了!我會加油,一定不會讓前輩失望!”
“對得起自己就好。”
渡邊徹不再閑聊,走進音樂教室。
平日擺滿凳子和譜架的教室空空蕩蕩。
在正中央擺放了三張凳子,兩張課桌,一個譜架。
兩張桌子給渡邊徹和清野凜用,譜架給參加甄選的部員放樂譜。
清野凜已經坐在一張課桌前,正用鉛筆在樂譜上寫著什么。
空曠的音樂教室,只有她在紙上寫字的沙沙聲。
“早上好,清野同學。”渡邊徹走過去,坐在她身邊,一陣清淡甘甜的香味。
“早上好。”
“在寫什么?”
“每個樂器演奏的重要節點。”
“明明只是幫忙卻這么認真。”
清野凜沒回答他,時而沉思,時而在樂譜上勾勾畫畫,在音符與音符之間寫下「單簧管、低音單簧管、長笛、雙簧管」等樂器名。
那應該是各樂器即將考核的小節。
如果提前一個月知道考核內容,不知道能不能用來和吹奏部的女生交易,讓她們跑腿買飲料。
渡邊徹想著無意義的事情,很快到了甄選時間。
上午是銅管,下午木管和打擊樂器,參加甄選的第一個聲部是上低音號。
上低音號已經沒有三年級部員,第一個參加的就是二年級的一木葵。
她緊張地走進來,不安地坐在兩人對面,把邊角起皺的樂譜放在譜架上。
“請報上年級、姓名,還有負責的樂器。”清野凜說。
明明同一個班的同學,她依然一絲不茍地遵循流程。
清野凜絕不會因為關系好而手下留情的態度,讓一木葵以后輩或者手下的姿態,十分恭敬地自我介紹一遍。
“調音?”清野凜聲音平淡。
“已、已經調好了!”
“指定曲第三十二小節,吹到我喊停為止,開始吧。”
“是!”
一木葵狠狠地吸了兩口氣,拿起膝蓋百褶裙上的上低音號,第三次深呼吸,然后嘴唇貼上號嘴。
渾厚飽滿的上低音號音色,震動音樂教室五月初的空氣。
渡邊徹靜靜聽著。
一木葵的音色,和明日麻衣初期很相似。
“到此為止。”清野凜突然開口。
一木葵腦子里一片空白,自己吹到哪都不知道,只能傻傻地遵照指示放下樂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