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田徑部的女生,邁開健碩的雙腿,加快腳步。
于此同時,男生也提高速度。
國井修、齋藤惠介、眼鏡班長,也不再說什么勻速了,紛紛提速,國井修更是一下子沖到了第一梯隊。
“你猜清野要不要罰跑?”渡邊徹語氣里帶著笑意。
“肯定。”九條美姬笑道。
“英雄所見略同。”渡邊徹完全贊成。
“渡邊徹!”體育老師的咆哮聲。
上完體育課,清野凜伏在桌上。
“真可憐。”九條美姬手托著精致迷人的小臉,笑吟吟地欣賞她慘白的臉色。
清野凜保持姿勢不動,眼神看向她,小到恰到好處的嘴唇無力地說:
“男人有時就是孩子,和年齡地位無關。他們經常冒出幼稚的想法,并且樂此不疲,甚至癡迷不悟——欺負喜歡的人,就是其中表現之一。”
“做敗犬久了,自我安慰的能力變得好強!”九條美姬一臉欽佩,鼓著掌說。
“你也不差。”清野凜沒什么興致地回了一句。
兩人簡單地交鋒過后,被清野凜命令去買飲料的渡邊徹,捧著一大堆飲料走進來。
“清野同學,我想看你怎么把這些全部喝完。”他說。
清野凜抽走一瓶檸檬汁,喝了一口之后,手指指著班級前方:“剩下的,分給班級里的女生。”
稍作停頓,她補充一句:“九條同學除外。”
上課、社團活動,被班級和社團的文化祭節目追著跑,他們反反復復、優哉游哉地度過這些平凡的時間。
◇
距離文化祭的倒數第二個周六,渡邊徹和清野凜出門采購器材。
約好十點,渡邊徹九點四十抵達「板橋站」。
在出站口的報亭前等了五分鐘,清野凜從檢票口走出來。
九月中旬,天氣依舊炎熱,她穿了一件條紋襯衫,下身是束腰的綠色半身裙。
襯衫下擺塞進裙子里,她腰肢有多纖細,一覽無余。
出站口人不算少,但一身簡潔打扮的清野凜,看起來簡直像剛從某個高端時裝展走出來的少女模特。
出了站口,她只是簡單地看了一圈,便走向報亭前同樣惹人矚目的渡邊徹。
“久等了。”她說。
“等你沒有時間限制,只要你來。”渡邊徹回了一句。
“情話就免了。”清野凜嘲笑道,“九條同學沒來?”
“嫌板橋區太偏遠。”
“不要在板橋站說板橋區偏遠。”說教一句后,她淺笑道,“不過我也沒來過。”
“一丘之貉,快跑吧,要被打了。”渡邊徹朝身邊的斑馬線走去。
清野凜同樣邁開腳步:“一丘之貉是貶義,我建議你換一個詞。”
“一路貨色?狐群狗黨?沆瀣一氣?”
“沆瀣一氣原本沒有褒義和貶義,你不知道吧?”
“知道。”
“啊啦,”清野凜手抵下巴,好看地笑著說,“你不是一直以自己對漢文化了解而自得嗎?居然沒有我清楚呢。”
“都說我知道了。”
“釘嘴鐵舌。”
“這個我知道!出自蘭陵笑笑生《金瓶梅詞話》第三十回,沒錯吧?”渡邊徹得意地說。
“《金瓶梅》好看嗎?”清野凜好像閑聊似的笑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