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探下頭,隔著窗戶看,不錯,整晚都睡的很熟的人,就是林溫丞。
充分的證據,充分的說明,那個夜里站在林寅床前的人,不是林溫丞。
冷冷大失所望,等于折騰好幾天,那人一點線索都沒有。
她給林寅發送消息:“那人可以確定,不是你老爹,他一整晚都沒有離開家。”
收到冷冷信息的林寅,回復一個嘆氣表情,寫道:“辛苦你了,快找個地方補一覺吧,吃點早點,發個位置給我,我過去找你。”
“等我聯系你吧。”冷冷回復。
“好。”
林寅收下手機,看著床前腳下的變形地板,心里五味雜陳,他看看自己的身體,慢慢感應自己,心想,不是老爹,又會是誰?多少年一直跟在我左右,為什么不敢直面我呢。
“喂,我想,你可能聽得到我說的話,你怎么總是偷偷摸摸呢,其實說真的,我已經發現了你的偷摸行為,你基本算是曝光了,我知道了還有一個你,你不如就出來見我得了,你給我力量,我是不拒絕的,請你出來吧?”
林寅一個人在屋里,自言自語,可是沒有人回應,靜靜的,林寅都有種要罵那人的沖動。
可他又不敢罵,萬一惹毛了那家伙,夜里殺林寅,完全就跟宰小雞一樣,輕易就能得手。
“好吧,隨便你吧。”
林寅說的很無奈很無力,有種被人玩弄的不爽。
他出門還客房房卡,到路邊小攤吃了點小籠包,紫菜湯。
“滴滴滴……”
手機來了條短信,林寅翻看:您的包裹已經送到,請注意查收。
林寅心說:“不想這么費勁的,也沒有辦法,做事,還是要靠自己了。朋友,你不肯見我,那我就跟你較個真好了,今晚,咱們必須見個面。”
早點付完錢,林寅走到公交車站牌,他并不是回家,而是要去一個地方。
他心里明鏡,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在那人的掌控之中,他需要賭博一次,既然那人為他下了這么多年的功夫,那人發現自己危機,一定不會不理不管的。
他乘坐的是通往郊外的公交車,來了差不多四十分鐘,載他到了一處荒涼地。
下車,林寅往樹林內走去。
樹林郁郁蔥蔥,十分幽靜,然而附近并沒有人居住,早幾年這里都是住戶,可后來一股圈地熱風吹來,把這里的地都買了下來,許多居民也成了暴發戶。
可房子都拆遷完后,工廠和房地產都沒有動工,又掀起了一股撤資風,許多外國的資產撤離,導致商界萎靡,這里就荒了,無人管了。
樹林里有一處荒園,便成了許多游手好閑的人,打牌斗毆的場地。
林寅要去的,就是那處荒園。
樹蔭很密,荒園顯得陰森森的,此刻荒園里,并不是空的,卻有一人在里面歇息。
林寅走了進去。
“您好,沒有打擾到您吧。”
林寅很客氣,和破屋子里的人對話。
坐在破屋子里的人,看起來油頭垢面,手里拎著一個大袋子,點著一根香煙,對于林寅的客氣問話,充耳不聞。
“這里有我兒時的太多回憶了,我怕以后沒有機會回來了,所以在這里多呆會兒。”林寅坐了一塊倒下去的石獅子上,看著那人說話。
那人顯然不想搭理林寅,起身,把大袋子往身后背,徑直往門外去。
林寅像是看怪人那樣,看著那人,搖搖頭。
不想,那人前腳剛有出門,后背的袋子破了一個洞,一樣東西從里面掉了下來。
林寅看到后,臉色煞白,因為那東西,是一只血淋淋的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