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木架子的素描已經漸趨成形,衛嘉樹擰眉審視,端的是越看越不滿意!
“我這是畫了個什么鬼東西!”衛嘉樹止不住地自我吐槽,心里也是郁悶得不行。
再瞅瞅倒影在鏡中的那張如花容顏,哪怕是顰眉不悅的樣子,也是美得如詩如畫。
所以衛嘉樹才想將這容顏描繪出來,等晚年的時候拿出來欣賞一下,也是極好的。
衛嘉樹鼓了鼓腮幫子,她自是沒少給自己做自畫像,可一直以來畫得都不甚滿意,唯一一幅合意的,還被狗皇帝給順手牽羊了!
衛嘉樹氣不打一處,她一把將那幅素描自畫像給薅了下來,刺啦刺啦給撕了個粉碎。
飄在衛嘉樹身后的阿飄宣承熠目瞪口呆,就這么給撕了?明明畫得挺好的……宣承熠都不禁覺得惋惜。
衛嘉樹撓了撓頭,這會子也著實乏了,她伸了個懶腰,揚聲吩咐:“竹韻,給我放洗澡水!”
說著,衛嘉樹打著哈欠站起身。
宣承熠見狀,便嗖地躲進了西側的衣柜中。這就是做鬼的好處了,穿墻透壁都不在話下,何況是穿透紅木柜門了。
而鬼的舉動沒有任何聲音,所以衛嘉樹渾然不知自己的衣柜里藏了一只不要碧蓮的色鬼。
片刻后,宣承熠從緩緩從衣柜里彈出半透明的腦袋,在確認嘉樹已經不在書房,貌似是去了浴室,他這才飄了出來。
浴室里隱隱傳出嘩啦啦的水聲還有女人咯咯的笑聲,“竹韻,不要摸我的后腰!癢~”
宣承熠聽得心潮澎湃,只恨不得鉆進浴室瞧個究竟。
但一想到自己和嘉樹的關系已經夠糟糕的了,他若還是隨性而為,恐怕只會讓嘉樹更加討厭他。
宣承熠嘆了口氣。
“好了好了,不要搓了!去給我取一身干凈的貼身衣裳來!”
一聽這話,宣承熠便曉得嘉樹要出來了,他二話不說,飛快再度鉆回了衣柜里。
然而,他才鉆進去,衣柜便吱呀一聲被人的打開了。
宣承熠驚了,難道朕被嘉樹發現了?
然而,定睛一看,卻是那個叫竹韻的搓背宮女!
宣承熠鬼臉漆黑,這個該死的宮女!居然敢驚駕!
竹韻可沒有見鬼的本事,她飛快取出宣承熠右手邊的那只四方錦盒,打開一看,那錦盒里赫然是各色小內內~
上身的有肚兜和主腰,下身就是小短褲了,四角的、三角的,多是些素綾或者暗花羅的料子,不過也偶爾有幾件顏色嬌媚的,比如那條胭脂紅繡鴛鴦戲水的主腰。
主腰和肚兜差不多,只不過沒有吊帶,而且是前面帶扣子的。
竹韻也是粗心,選了一套水綠色竹葉羅小衣小褲,又順手取了一套櫻粉色云緞寢衣,便飛快去了浴室。
而那個專門裝貼身衣裳的錦盒也沒蓋嚴實,就那么撂在了宣承熠陛下的鬼眼皮子底下。
而那件胭脂紅鴛鴦戲水主腰還半露在外面。
甚至柜門都沒有關嚴實,一抹明亮的燈光就落在那條主腰上。
宣承熠覺得自己整個鬼都有些焦灼了,這條貼身小衣……嘉樹好像從未穿過,起碼侍寢的時候沒穿過。
如此嬌艷嫵媚的小衣,若是穿在她身上……
宣承熠還未來得及深入幻想,便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衛嘉樹打了個哈欠,一身嬌艷的櫻粉色寢衣,襯得她膚光如雪,一雙賊溜溜的鬼眼透過柜門的縫隙直勾勾瞅著。
衛嘉樹卻沒有多心,兀自走進了自己的內寢殿,鉆進了柔軟舒適被窩里,轉眼便酣眠了。
竹韻為自家小主掖了掖背角,又放下帷帳,便兀自坐在一旁的猩紅云紋地毯上,背靠著月牙桌,托腮打哈欠。
這時候,阿飄君慢悠悠飄了進來,便看到這個守夜宮女竟是如此不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