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承熠心中警鈴大作,嘉樹……該不會是受了刺激,魔怔了吧?
他急忙一個箭步上前,將笑容不止地嘉樹攬入懷中,他原以為,不過就是生孩子這點小事,沒想到嘉樹竟會有這么大的反應。
“好了好了,這事兒是朕太心急了。”宣承熠語氣溫柔中帶著一絲慌亂,“朕是為你好,朕也不想逼你,此事緩緩再說!”
緩緩再說?而不是就此作罷?
罷了,以皇帝這個身份,能做出這樣的讓步,已經是很難得了。
在這個初冬,誠妃、謹妃以及慧嬪、賢嬪、良嬪五人身穿鸞紋吉服于保和殿偏殿正式行了冊封禮,這位份才算是名正言順。
賢嬪也當真是不容易,挺著個大肚子三跪九叩,竟然還能一絲不茍,禮節毫無疏漏。
不過冊封禮之后,賢嬪就沒怎么露面了。
據說是動了胎氣,需要將養。
何苦來哉?懷了身孕,大可求皇帝延遲一下,等生完孩子再補行冊封禮就是了,反正都下了旨意了,定了封號了,位份又跑不了。
冊封禮后的第三日,賢嬪的隔壁永寧宮傳來好消息,羅采女足月分娩,為皇帝誕下一子,這已經是皇帝的七皇子了。
冬日漸寒,衛嘉樹便愈發懶得動彈,每日逗弄肉肉,閑來作畫,夜里則時常辛苦,日子過得倒也充實。
這一日午后,麗妃駕臨長秋宮,衛嘉樹忙叫宮人烹了奶茶待客。
麗妃脫下緙絲八寶紫貂披風,暖暖飲了兩口奶茶,才道:“我今日與誠妃一并去永慶宮看望了一下賢嬪。”
說著,麗妃搖了搖頭,“大著肚子還非要行冊封禮,也不怕有個閃失!”
衛嘉樹笑著問:“賢嬪如今如何了?”
麗妃淡淡說:“太醫說,已經沒什么大礙了,只是日后,切不可操勞。”
說著,麗妃不禁有些羨慕和妒忌,“她倒是好福氣!七皇子滿月,皇上才施舍了羅氏一個才人的位份,賢嬪便趁機給她宮里的張氏也求了恩典,晉了采女!”
衛嘉樹抿唇道:“好生賢惠啊~”
麗妃擱下茶盞,眉眼帶著厭惡之色:“不提她也罷。”
說著,麗妃嘴唇動了動,似是有些猶豫,“我娘家人遞了消息進來,說……你母家與夏貴妃的堂叔員外郎夏溪走得有些近。”
這事兒……衛嘉樹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解釋,斟酌了一下道:“皇上說,夏溪的第三女夏惠心性子甚好,皇上是有意賜婚的。”
衛嘉樹又忙道:“其實這事兒,是夏貴妃有意做媒,我當時沒敢一口答應。后來查了一下,那姑娘的確甚好。”
要緊的是,兩家都愿意。
麗妃釋然一笑,“你也不必如此緊張,說來,我與夏氏也沒什么深仇大恨。夏家是貴妃的母族,也是皇上的母族。皇上有意賜婚,你的確是沒法拒絕的。”
衛嘉樹松了一口氣,她還真擔心麗妃會介懷。
麗妃低聲道:“只是賢嬪……恐怕要意難平了。”
衛嘉樹淡淡說:“我們衛家跟誰結親,與她們吳家何干?”
麗妃其實也聽說了,賢嬪貌似想與良嬪結親……但良嬪又不傻,好端端的讀書人家,何苦與商賈結親?!
“若論心機,賢嬪遠在貴妃之上,你呀……日后小心防備為上。”麗妃諄諄道。
衛嘉樹嫣然一笑,“我會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