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怎么會是你?你……”柳凌最后越獄的兩個字沒敢說出,她左右看了看,并確定這條窄小的巷子里,除了她自己,還有讓她驚詫的父親柳賢芳外,再無其他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柳凌看著站在對面的父親,濃眉大眼,皮膚白皙,臉頰乍一看起來,似乎比坐牢之前還多了一點肉,想來牢房里的生活不錯。
父親的個頭中等以上,身穿深灰色衣袍,即便人到中年,仍然保持著帥氣的特質。
只不過,父親的突然到來,卻讓柳凌滿腹狐疑,父親分明關在死牢,如何就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難不成皇上查出父親是冤枉的,這才放了他?
如果真是這樣,雅芳閣的老鴇也應該接到釋放自己的指令,可偏偏周清喜派人暗查的消息中,卻是老鴇每天都帶人像瘋狗一樣去尋找她的蹤跡。
這只是其中一點可疑的地方,還有一點,父親的舉止本應該是落落大方,可他現在反而鬼鬼祟祟,匿影藏形,唯恐別人認出他一樣。
柳凌凝視著斗笠下的這張臉,越來越疑慮。
柳賢芳似乎很是悲傷,一句話沒說,就已是老淚縱橫。
柳凌畢竟與父親三個多月沒見了,心有不忍,趕緊從懷里拿出一條手帕,為柳賢芳擦拭:“父親莫哭,不然,讓女兒心里更難受。”
“孩子啊,是父親不好,沒有給你更好的生活,反而連累了你。”
“父親說什么連累不連累,好歹我們終于熬過去了,只是不知父親你現在被皇上赦免,是官復原職,還是讓你歸隱山林?”
柳賢芳的哭聲越來越大:“父親讓你失望了,我……我是來求你幫忙的。”
失望?
幫忙?
柳賢芳的話讓柳凌心底咯噔一下,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父親你……你想讓女兒幫你什么?”
“實不相瞞,父親并沒有被釋放,而是皇上給了父親一個限期,在規定的時間內,必須找到那樣能換我清白的東西,才能換父親的自由。”
柳凌聽著柳賢芳的話,簡直就是云里霧里,不明所以:“父親,你能不能給我說清楚,我根本就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女兒呀,當初父親被人誣告,卻是因為我的貪婪,拿了他們不該拿的東西,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事不宜遲,皇上給我的期限時間尚短,我不可以再多耽擱,趕緊給父親拿出來,也好獻給皇上,早日大赦我們一家人。”
“你說的是那個刻著你名字的玉佩嗎?”柳賢芳一提到重要的東西,讓柳凌的腦海中馬上想到,那個讓她疑惑不解的玉佩。
“對對對,女兒好聰慧,就是玉佩,快,趕緊給父親。”柳賢芳再次急切的催促著。
越是急不可待,反而讓柳凌的內心有種說不出來的不適。
父女倆三個多月沒見了,本應該有說不完的心里話,特別是柳賢芳,他明知道柳凌成了官妓,每天生活在暗無天日的妓院,還要對付形形色色的男人,作為一個尚未出閣的女子,即便保住了貞潔,但名節已經喪失。